得什么样子。”叔宝还未接话,尉迟恭就一脸羡慕道:“叔宝,你好福气啊!你不如把她带到长安来,让我们看一看。”咬金马上夸张地比划道:“叔宝当然好福气啦,你知不知道,蓉蓉姑娘人又美,人品又好,这个世界上还很难找的!”尉迟恭听得瞪大了眼睛,咬着手指一脸神往地问道:“真的很漂亮吗?”突然间背上一痛,疼的大叫起来,却是黑白夫人一人一边,在他背心狠狠掐了一把。尉迟恭性情直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呵呵直笑,惹得众人也都笑得前仰后合。黑白夫人越发露出妩媚的笑容,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尉迟恭道:“相公,喝酒。”说得尉迟恭汗毛都乍了起来。咬金突然佯装生气道:“叔宝,你真是的,同蓉蓉姑娘成亲,都不请我们兄弟去喝一杯!”李世民也笑着点了点头。叔宝面上一红,道:“哎,我和蓉蓉这不还没成亲呢!”咬金一听,马上换了说辞,责备道:“你更加不对啦!同蓉蓉姑娘那么难又遇到一起,你还不成亲哪!”徐茂公又好气又好笑,截断道:“哎,咬金,你看你这个人,刚才怪兄弟没有请你喝喜酒,现在又怪人家动作慢啦!你以为是你啊,第一次见面就要娶人家过门哪!”咬金被说得哑口无言,低着头,自己也颇感好笑。李世民道:“不如这样吧,我去禀告父皇,让他赐婚,封李姑娘为护国夫人,如何?”咬金立即大拍着桌子道:“好好好,我绝对赞成!那,难得同蓉蓉姑娘重逢在一起,这个婚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才行,嗯?”叔宝想起在瓦岗之时众人的蜚短流长,还是心有余悸,早就不敢奢求什么,苦笑道:“我和蓉蓉我们两个现在能在一起,已经很知足了,成不成亲其实无所谓。”这次咬金还没接话,尉迟恭就大叫了起来:“那怎么行啊!娶,一定要娶;嫁,也一定要嫁!等你们成了亲,我们比一比,看谁生的孩子多!”尉迟恭讲得忘形,被黑白夫人羞恼地用手肘一撞,这才住了口。李世民大笑道:“好!现在三王已灭,如今真正是天下太平啦!”正谈笑间,一个士兵突然进来禀道:“启奏秦王,门外有一人持一把镰刀枪,要求见主公。”徐茂公诧异道:“镰刀枪?那是罗成的兵器啊!”“快传!”李世民即刻吩咐。众人登时都静默了下来,心情变得无比沉重。刚才还谈笑晏晏的宴席一下子鸦雀无声,不管怎样,这席上……终究,少了一个人。众人随李世民来到了大厅,士兵把罗春带了进来,罗春手中握着一杆银枪,跪下低头道:“参见秦王、诸位将军。”“快快请起!”李世民声音沉痛地问道,“罗将军的遗体,现在何处?”罗春面色悲痛,颤声道:“罗将军已经万箭穿心,尸体已经坠入河中,已经找不回来了。”李世民的心陡然一沉,面上带了几分惊痛。咬金、徐茂公、尉迟恭等人面面相视,均是心头悲切,眼眶潮sh。叔宝更是心如刀绞,呼吸如堵,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主公,可怜罗将军驰骋沙场,却死无全尸,只剩下这把长枪。罗春我实在不忍心他死得不明不白,恳请主公为罗将军主持公道!”叔宝缓缓走过去,接过银枪凝视着枪头,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大滴大滴地淌了下来。他看到了罗成一袭白衣,拿着银枪冲自己笑的场景,仿佛又看到了罗成如何被万箭穿心、血洒疆场的悲壮场面,一点点一幕幕,如万千利箭也刺穿了他的胸膛一般。他心如针扎,表弟,你如何能承受这万箭穿心之痛?众人带着银枪到淤泥河畔祭拜罗成,在河畔立了灵位、置了香烛,将银枪也插在了灵位的旁边。罗成一生最爱护这银枪,盼它泉下陪着罗成,使他不至于太寂寞。祭拜完后,叔宝突然想起罗春的话里好似另有隐情,问罗春道:“你说要秦王殿下主持公道,是否其中另有内情?”罗春上前一步,恨声道:“罗将军是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害死的!当日罗将军守卫紫金关,三太子他们紧闭城门,不让我们出城相救,罗将军饥寒交迫,体力不支,终于陷入圈套,困于淤泥中,乱箭之下……”罗春说着又红了眼眶。众人听得又是惊骇又是愤怒,李世民眉头越皱越紧,紧抿嘴唇,默然不语,突然向罗成的灵位跪了下来。众人也都跟着下跪,只听李世民愧疚心痛道:“罗将军,我们李家对不起你,都是我的劝战,对不起你啊!”李世民定定地望着罗成的灵位,眼中充满了沉痛。蓦地,咬金重重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要走。徐茂公忙问道:“咬金,你要去哪?”“我去杀那两个混蛋!”咬金双眉倒竖,气焰难平。尉迟恭马上跟着站了起来,大声道:“好,我也去!”“两位将军请留步!”李世民站起身来,“我大哥是太子,他手上侍卫高手如云,要杀他谈何容易?”咬金铁了心,一脸怒气道:“不管他身边有什么人,总之他害死我兄弟,我就要他死!”尉迟恭不喜李世民的优柔寡断,也忿然道:“秦王,他害你入狱,害死四殿下,你都忘了吗?”徐茂公也道:“殿下,以往你退让得太多了,你越退让,他越是得寸进尺!殿下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不能再退让啦!殿下不想与太子为敌,可太子他们却要置您于死地,我们必须予以反击,而且越重越好!”李世民见一干将臣一致劝说自己,不禁又是惭愧又是为难,道:“可是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亲兄弟,都是李家的子孙啊!”尉迟恭大叹一声道:“哎呀,秦王,你心眼好,把他们当兄弟,可他们呢?早晚对你下手!”李世民心里一震,联想起过去种种,不由沉默了下来。徐茂公语气凝重道:“李建成贪图享乐,只怕,又是一个杨广啊!”李世民垂目道:“可是自古以来,帝王的交替都是长幼尊卑为顺序,既然我大哥为太子,那他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我又怎么可以跟他为敌呢?”一直暗沉着脸,沉默不语的叔宝开口道:“秦王,当日,你在扬州说过一句话,我们这帮兄弟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曾经说过,以民为天,为了您的这一句话,我们这帮兄弟背弃故主、出生入死,只想助您实现造福天下的理想!可现在,居然为了手足之情而置天下人与不顾,那我们这帮兄弟的努力就算白费啦!”咬金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听大道理,但你这句话令我很感动,我觉得你是个好皇帝,所以我已经决定以后都会追随你!”尉迟恭道:“秦王,我们什么都不怕!你让我们往前,我们决不退后半步!现在你要打退堂鼓,我恕难从命!”李世民静静听着,心内巨震,每人说的话都重重地撞击着他的心灵。他一个个缓缓扫过众人的脸,每个人都表情坚定地望着自己,那种齐心协力的气魄,让李世民明白,这是一群真正敢作敢为、仗义执言的英雄。反倒是自己,的确如他们所说,一直在躲避,一直在退让,以为这样就可以化解矛盾。然而,自己的忍让不但没有换来大哥和三弟的收手,反而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莫非真如徐茂公所说,到了反击的时候吗?李世民动容道:“各位忠肝义胆,我李世民无以为报,在这,拜谢大家了!”说罢向众人郑重抱拳跪下。众人也都纷纷下跪,眼神坚定地看着李世民,心意相通,已无需赘言。潼关大胜,三王战败的消息传到李渊耳中,令李渊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深夜私下相召刘文靖道:“世民果然没负朕所托啊,没有令朕失望。”刘文靖笑着点了点头,见李渊脸色不太好,轻劝道:“皇上,您连日ca劳,还是休息一下吧,免得伤及龙体。”李渊恍若不闻,只道:“他好长时间没有回来啦,朕还真有点想他。爱卿啊,你说,我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啦?”刘文靖心下叹息,情真意切地答道:“寻常人家的父亲对子嗣的态度都会有些偏颇,更何况是皇室呢?”“你说对啦。”李渊无奈地叹息一声,“朕一直想公平地对待他,毕竟都是朕的儿子,可是朕看着他们兄弟相争,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建成,朕……”李渊突然咳嗽起来。“皇上!”刘文靖忧虑地唤了一声,颇为担心李渊的身体。李渊止住了咳嗽,又继续道:“他现在班师回朝啦,朕又要亲眼看到他们兄弟不和,宫里又要重起争端啦!”刘文靖分析道:“二殿下深得民心,百官都口服心服,这是不争的事实,太子必然会有所戒备。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二殿下可能不会有什么,不过他手下的几员虎将恐怕会按捺不住,替他出头。到时,争斗是在所难免的。”李渊心头更加沉重,叹道:“原来只是口舌之争,现在恐怕是刀刃相见啊!几个兄弟当中,世民是最成器的,朕何尝不知道啊?”刘文靖突然站起,郑重向李渊道:“臣斗胆向皇上进一言。”“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刘文靖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深知二殿下才干过人,远胜太子,何不改……”李渊霍地转过了头盯着刘文靖,接道:“李世民为太子?”刘文靖低下了头。李渊心神震撼,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蹙眉道:“立他为太子,朕早就想过,我只怕建成不服啊!如果他们兄弟反目,这正是朕不愿意看到的。爱卿啊,世民……想不想夺太子这个位置?”刘文靖想了想,十分肯定地答道:“二殿下生性谦让又宅心仁厚,臣担保他从未动过争夺太子之位的念头。”“他不与人为敌,可是人家……却与他为难哪!”李渊满心愁虑,头疼万分,“爱卿,你可有什么办法来阻止他们的争斗呢?朕,想让世民离开长安,这样,才可以解决他们兄弟互相残杀啊!”“莫非……”刘文靖一凛。“等他班师回朝之日,命他所有军兵在城外等候,朕只允许他带将领进宫,领旨就是啦!秦叔宝为大唐立过多次战功,朕要赐他黄金锏。”李渊缓缓说着,已然下定决心,道,“你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刘文靖不敢多言,道:“遵旨。”行礼退了下去。李渊慢慢坐下来,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中。李世民率大军回朝之日,再次受到了老百姓的热烈欢迎,感佩李世民帮助他们脱离了战乱之苦,不用再颠沛流离、四处飘零。大军刚刚进城,宫中的圣旨便到了,李世民率众下马,当街接旨。“命,秦王李世民率麾下大将,翌日清晨,经玄武门,进宫受封。大军安顿城外,不得入城,朕特召秦叔宝进宫面圣,现安顿后即刻大明宫见驾,钦此!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李世民接旨起身,心中冰凉。尉迟恭在身后纳闷道:“奇怪啊,为什么不让大军进城啊?”李世民面沉
如水,转身道:“我想父皇还有什么顾虑,怕出什么意外。”“意外?这还有什么意外啊?”尉迟恭大为不解。其余的人却猜到了几分,都沉默不语。“咱们还是上马吧,父皇等着呢!”李世民向马儿走去。尉迟恭一脸不快地跟在后头,嘴里嘀咕了一路。“什么!世民他回来啦?!”李建成听闻消息,大惊失色。李元吉凑到李建成面前轻声道:“大军已在城外。”“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李建成心中慌乱,在屋中茫然走动,不知如何是好。李元吉又道:“可是父皇下旨,不让大军进城,让他们明天从玄武门进宫受封。”李建成更是怀疑纳闷,喃喃道:“大军凯旋,理应入城接受封赏,可父皇让他们驻守城外,不合常理啊!”李元吉冷笑道:“不进城更好,正合我意。他这次打仗回来,功劳不知道比你我要高多少,他现在气势鼎盛,朝中本来不知有多少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