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见贺然词锋陡然变得犀利起来,不禁微微皱起了秀眉。
“你!你敢辱骂我?!”季贡被骂的勃然变色。
贺然想到小荷之仇气血翻涌,咬牙道:“骂你又怎样?贺某如今虽为降将亦无所惧,有胆你就杀了我,无胆你就等着我杀你吧!”
季贡紧紧握住剑柄,胸脯剧烈起伏着,狠狠的盯着贺然,太子仿佛视而不见般毫无阻拦之意。
贺然扬起了下巴,蔑视着季贡,道:“有胆就拔剑,贺某若眨一下眼日后就随了你的姓!”
季贡气的眼角直跳,正下不来台时,云裳娇叱道:“你们这是作什么!我可是请你们来府上作客的!”
季贡有了台阶,趁机松开了剑柄,嘲笑道:“好!有骨气,反正尚议郎也知道在太子与制舞面前动不得刀剑,你大可把脖子伸的再长些?”
贺然此刻握住了剑柄,平静道:“你既这样讲,那……你可敢把脖子伸到贺某面前一试?”
“你还敢在这里杀了我不成?”季贡反诘道,身子虽没往后退,但脖子是丝毫不敢扬的。
“试试你都没胆吗?”贺然扬了扬眉。
云裳见贺然似笑非笑,样子虽平静,但握剑的手指却因用力已发白,她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杀气,她知道,只要季贡的脖子伸出来就别想再缩回去了。
他莫非不要命了?云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急忙拦在贺然面前道:“大人可是在自家喝多了酒?既困倦了就尽快回去吧。”
堂上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贺然身上的那股杀气,大家都没想到传闻中的神奇军师竟会鲁莽到以命相搏,吃惊之下均愕然失措,太子则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身子。
“来人,快扶尚议郎出去!”云裳焦急的对侍从喊道。
“尚议郎精神的很啊,我看不似酒醉也不似困倦。”太子说话时不无戒备。
贺然见杀不了季贡,怒火也平息下来,躬身道:“殿下若要下官陪饮,下官不敢不从。”
云裳怪他多事不满的看了太子一眼,随即对侍从喝道:“还不快些扶尚议郎下去!”
贺然被几个侍从拥出了大堂,行不多远,云裳从后面赶了上来,斥退侍从后,她咬着樱唇瞪视着贺然一句话也不说,眼中满是幽怨与委屈。
云裳的单纯与不通世故真是让贺然大为头疼,他不愿跟她计较什么,叹了口气道:“我的麻烦够多了,你要不想害死我,就请回吧。”
云裳委屈的眼泪在眼圈中直打转,颤声道:“不是我要他们那么做的,我只是想……”
贺然替她说道:“你只是想在众人面前羞辱我一番,我知道并无置我于死地之心,可云制舞,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你请来的那些宾客也都不是小孩子,你觉得这样做有趣吗?贺某虽无天地胸襟,但当众出丑这等戏辱还不至于放在心上,今日之事我不敢归罪制舞,不过制舞要是再继续任性而为真的会害死我,到时贺某只能自叹命薄了,求制舞饶过贺然吧。”
云裳抹了一下眼泪,怨恨的瞪着贺然道:“都怪你自己逞强!谁让你非要跟人家拼命的?”
贺然不置可否的苦笑了一下,认命的点了点头,不与她争辩。
云裳咬了下樱唇,道:“好!就算是我的过错,我亲自送你回府,算是赔罪,日后咱们两不相欠!”
贺然简直要被她气晕了,真想骂她两句,可转念一想,自己先前不是一直幻想着人性能变的纯良吗,现在真碰到纯良的了,怎么能又去责怪呢?况且他也不敢得罪云裳,毕竟她地位非凡,现在自己身处险境,即便不能昧着良心利用她,至少不能把她逼到自己对立面去,那样的话,她一赌气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呢,弄不好糊里糊涂的害死了自己。
想到这里,贺然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害我,不是赔罪,不要再闹了。”
“我这又如何害你了?!”云裳来了气,咬着下唇不依的盯着贺然。
贺然耐着性子道:“你可知太子为何恨我?是因为先前天子曾有意把竹音公主许配给他,他也垂涎公主美色,可后来竹音嫁给了我,所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