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前的恭祝已毕,西平王笑着对贺然道:“军师名满天下,此番能来西屏令寡人不胜欣喜,寡人敬军师一樽!”
贺然笑而起身敬领了一樽酒,方才坐下,席间一个留着三缕长须的文士起身道:“世人皆言军师有大才,大王得知军师归降时曾言道,有军师相助,天下定矣!足见大王对军师之敬慕,我等亦盼之若渴,不知军师将有何教益于我西屏。”
先前西平王曾把群臣给贺然逐一引见过,不过贺然记住的不多,这个人叫什么他早就忘了,但从坐席上位置上可以断定此人是太子一党的人,想来是向自己发难的,贺然淡淡一笑道:“西屏兵精粮足,贤能之士多如过江之鲫,胜我贺然者车载斗量,大王一统天下乃是早晚的事,我这等庸才何敢妄谈教益。”
“军师既知我们大王一统天下乃是早晚的事,为何不早日来降?军师乃明达之人,何苦做出被俘而降这等不智之举?”
贺然顺声音看去,当看清说话的人时,他不禁怒火中烧,此人正是季贡,西平王给他引见时贺然就牢牢记住了这个人的相貌,现在看着季贡略带挑衅的目光他强忍滔天的仇恨,哈哈笑道:“季大人,人活在世孰能无死?既知必死,那大人为何不早死呢?我闻大人也是多智之人,那你想必是不会捱到缠绵病榻时才去死的,那样岂非也是不智之举?所以请大人还是此刻就自尽吧。”
此言一出哄笑四起,西平王哈哈大笑道:“军师果然言辞锋锐!”
季贡尴尬的坐了回去,眼中射出阴毒的光芒。
贺然迎着季贡的目光,冷冷道:“若真能自尽对你而言未尝不是幸事!”
西平王知他二人恩怨,对贺然道:“军师且释前嫌吧,季爱卿也是为国献计才得罪了军师,日后你二人共辅本王还应多亲多近才是。”
贺然只得点头称是,这时太子那边又站起一个身材矮小的武将,用一副公鸭嗓道:“恕在下直言,在下素闻易王待贺军师如兄弟,军师对其姊苏夕瑶又情深如海,军师果能安心辅佐西屏吗?我看军师此番归降多半是权宜之计吧。”
“放肆!不可对军师无礼!”西平王大声呵斥着那人,可眼睛却望向贺然,显然很想知道他真实心意。
贺然看了一眼身后的席群与苏明,沉吟了一下道:“将军所言不差,易王确是待我如兄弟,是以贺然终身不会背易。”
听到这里有些西屏大臣露出愤怒之色,连西平王也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贺然摆手止住群臣的私语,朗声道:“西屏若对易作战,纵刀架脖颈贺然也绝不设一谋,但诸位当知我此番兵困绝境皆拜赵人、顺人所赐,他日西屏攻打赵国与顺国时,若有用得到我贺然之处,贺某愿领先锋之职,如不能擒杀二国之君,在下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