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昼夜兼行三十天赶了三千余里路终于在春暖花开之时赶到了目的地——方柏县。
方柏县位于广信府界内在府城西北四十五里处是翻江倒海常鸿兴被现的地方这是无名与程怀宝目前唯一想到的线索之一。
自以为经过简单易容便能保持行踪隐蔽的两兄弟却不晓得方自进入湖广地界他们便已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由于江湖经验不足两人根本不晓得其实在他们问路的过程中已然无意识的将自己的目的地透露给了敌人。
情报通过飞鸽传书或快马传信的手段送到各方势力手中三教五门极为重视为保密起见并未张扬暗中派出各自门派中的高手以奇快的轻功日夜兼程赶往方柏县。
虽然三教五门中有人因为绝世双恶赶奔方柏县而心生他俩会否是被冤枉前去寻找证据的疑问但是没人提出来。
事关三教五门的威信与颜面全力追剿之下仍无法奈何无名兄弟最后再被他们找出证据来证明他们是冤枉的威信何存?颜面何在?
三教五门自然不会容许事情展至这等地步因此结局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三教五门与无名兄弟成了势不两立的死敌。
即使这会儿真的查出他们俩个是被冤枉三教五门的人不但不会承认反而会全力隐瞒并且会销毁一切的证据证人。
这并非是说三教五门的人没有天良诬陷好人只是个人的天良又如何敌得过门派的威信尊严又如何敌得过暗藏在人们心底的私心。
在这时候黑白对错皆已无关紧要了。
谭菲雅正是早已看穿了这一点因之才会劝无名打消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的念头隐姓埋名的过下半辈子。
因为无名与程怀宝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除非他们能够拥有打破一切的无敌力量拥有颠覆整个江湖的无敌实力不然摆在他们面前的便只剩下一条死路。
既不晓得前方有人埋伏更不晓得身后有人盯梢天罗地网渐渐收拢无名与程怀宝却懵然不知。
远远地已看到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峦程怀宝口中嘀咕道:“木头我现在一看到山就脚软。他***一次山中苦修一次山中迷路还有一次山中逃亡天天茹毛饮血吃草根树皮的日子不堪回啊!”
自从一月前的律青园之行后无名比以前更加的沉默寡言了往往程怀宝说上一通他才接一句有时甚至是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整日若有所思的神情令程怀宝担心之余又多了几分寂寞与郁闷。
无名听了程怀宝的话毫无丁点反应。
一个月的时间程怀宝早习惯了自话自说毫不在意自顾自又唠叨开了:“木头你说咱们到了方柏县应该如何查找线索?”
说到正事上了无名终于开了金口:“找到地方再说。”
程怀宝听了这话身形登时一晃险些晕过去忍不住叫道:“不是吧?咱们不远万里跨过半个天下你竟说你还没想到寻找线索的方法?”
无名面无表情的走着在他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即使堪称这世上最了解无名的程怀宝也看不出无名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仿佛他又变回了遇到程怀宝之前的样子。
程怀宝忍不住一脸苦相嘟着嘴抱怨道:“大哥拜托你可怜可怜小宝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哪怕骂我两句也好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寂寞啊。”
无名终于开口了:“有你想。”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程怀宝已然知足了赶忙接过话头道:“木头说的是待我仔细想想。”
这小子眉头一蹙主意没想出来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木头你最近对于真气的研究如何了?还是不能打出那天一样的恐怖掌力吗?”
无名点点头本来不想说话忽然记起了方才程怀宝的可怜相心中微起不忍的念头张口道:“还是不行应该是没找到诀窍。”
无名晓得对于程怀宝而言这段日子确实够他难受的因之心中很有些愧疚的感觉。奈何他只要一想到徐文卿身怀有孕他却不能相伴左右陪伴保护甚至他的儿子或者女儿出世之时他都无法亲眼看上一眼心中便如刀割一般难受失了说话的兴致。
程怀宝叹口气道:“木头也别着急这事本就是急不来的。”
小路转了个弯前方是个三道岔口。
两兄弟正琢磨着该走哪条道时一个肩扛猎叉猎叉上挂着一头小鹿的猎户从一条小道上行了过来。
这猎户年约三十满面风霜穿一身粗布灰夹袄边走边哼着浙西地方的小曲一脸的喜色显然是因为收获不错而开心不已。
程怀宝上前抱拳一礼道:“这位老兄请了打搅一下。”
猎户有些纳闷的停下身来点点头道:“小哥不用客气有话直说就是。”
程怀宝道:“敢问老兄方柏县可还远吗?”
猎户呵呵一笑道:“方柏县?两位小哥走错路哩。”说着话伸手指向西北方向道:“方柏县在那边据此大约五十里。”
程怀宝一脸苦色心中边大骂那个给他指错路的混蛋边道:“五十里?敢问老兄可有近路?”
猎户双眉微锁思索片刻后摇摇头道:“可能要小哥失望了除非走直线穿过这条山梁不然便只能绕行小路。”
“走直线穿山梁?大约能近多少?”
“能近个三十多里难道小哥打算穿山而过那可千万使不得这山中有大虫便是我们这些打猎为生的也不敢深入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