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儿转回花园,趁着天没全黑下来,摘了一些花瓣,叫过大家道:“这些花瓣很好吃,都来凑合吃一些,熬过这一夜,明天想个法子,治一治这白脸奸人。”
几个姑娘从阮笛儿手中拿过花瓣,放到嘴里一尝,果然味道不错,就偷着去园子,摘了一些,咀嚼起来。
阮笛儿又在园子中寻了一遍,见离自己十几丈远,就是一个老枣树。那枣树有几丈高,粗得几个人抱不拢,总有上百年。她一猫腰,到了树前,噌噌一窜,上了树,攀到树梢。那树上结满枣子,只是还未成熟,青青的。她摘下一颗,放到嘴里咀嚼,清脆甜甜,便摘一个树枝往下打枣子。姑娘们见枣子落到地上,都悄悄上来拾着吃。一会儿功夫,肚子也就填饱了。大家也不吱声,回房中休息去了。
花圃的夜晚很是寂静,除了虫鸣,再无一点声响。五个姑娘干了一天活,很累,可躺在炕上,谁也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想着这几天生的事情,真如作恶梦一般,叫人胆战心惊。
阮笛儿和她们几人的心思还不一样,更是别一样滋味在心头。她睁大眼睛,瞅着天棚,怔怔地呆。寻找沈小龙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然而,原来的小龙哥死去了,她见到的是宰相、驸马爷,心中这根柱子轰然坍塌了。她全身心都麻木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样活下去,就如在黑暗之中行进,走到哪算哪了。
芸儿最小,性情也较比几个姑娘懦弱,想到自己离家千里,到了这儿受罪,很是伤心,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芸儿这一哭,凤儿、莲儿和翠儿也跟着呜呜地哭起来,四个姑娘越哭越是伤心,越哭声音越大。
四个姑娘这么一哭,倒是把阮笛儿哭醒悟了,心说:“我可别光想我这点事,四个妹妹的性命要紧。”
她起身来劝几个姑娘,可劝来劝去,谁也不听她的话。阮笛儿很是恼火,大声训斥道:“瞧睢你们几个这熊样子,哭有什么用?咱们不能长点志气,和他们斗一斗,想办法逃离这个火海,就是不成功死了,也比这么窝窝囊囊活着强。”
凤儿道:“笛儿姐,你说得太是容易,就我们几个人,手无寸铁,也就是你,还有些功夫,我们都身无缚鸡之力,一点点能耐都没有,还跟人家相拼,不过就是白白送死。”
“莲儿、翠儿和芸儿也说:“笛儿姐姐,你说我们可怎么办啊,你快拿个主意,要是不行,我们几人一起吊死算了,何苦受这么罪。”
“胡说八道,怎能这么轻易就死,我要是不为了你们几个人,我早就去死了。”说罢,阮笛儿的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
四个姑娘见都是自己不争气,惹得阮笛儿伤心落泪,便止住眼泪,反过来你一言一语地劝阮笛儿,劝来劝去,反倒是阮笛儿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