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怡第一次见到这个形态的“苏怡”流泪，不知怎的，她竟然生出了一丝羡慕。
那种将一腔感慨憋在胸腔里，半点发泄都不能有过的感觉太过深刻，她恍惚记起在落叶松林里那个跟芬米相似的温柔的樱夜，想起自己在樱夜怀里，有着慢慢的难过和心痛，却依旧一丝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憋屈。
“苏怡”现在的身体透明的不可思议，单薄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她的眼泪落在桌子上也是轻飘飘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怡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涟漪，这滴泪像是直接落到了她的心头，在原本瘙痒难耐的心头引出了一汪活泉，百八十年不曾有过滋润的眼睛竟然有了痒痒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
然后发现自己的身子也跟着透明起来。
“苏怡”落下浅浅一吻，然后带着泪光看着她。
苏怡听到她的声音。
“再见了，现在的我。”
苏怡觉出不对，隐隐有声音告诉她，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了。
她抓紧时间问道：“喜欢……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