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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第四章

类别:其他小说    作者:夏日的微风83    书名:胸房    本书简介
    ,我当他是xg格原因,和第一次见面那样坐着不动。

    一次喝醉了酒,他拉着我的衣服说:“叔,你帮帮我,见到乔言就把她赶走,要不然这个女人会要我的命。”

    我拿开他的酒杯问:“哪个是乔言?”

    他仰靠在沙发背上说:“是我女朋友,被我赶走了。孩子流掉了,她就走了。”

    他颠三倒四地说着这几句,一是他赶走的,一是她狠心自己要走的,我听得也昏了头,把自己的杯子推远了点。他告诉我,乔言是个狠心的女人,无论他怎么表示她爸爸不是他有意害的,她总是恨着他,故意流掉了孩子,还叫黑户来整他。

    “那些人拿着刀子朝我身上扎,乔言看着我流血不说一句话,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狠毒?”房蔚醉了,眼睛也红了,低声说了几句,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看来年轻人的感情事比较复杂,我这个过了四十多年的老光gun理解不了。

    房蔚就这一次酒后失言,朝后再也没有失态过。

    他从来不提乔言的名字,半年来也没处过什么女朋友,就是接到房书记的电话后,愣了半天。“你要我负责冬泉街的整改?要我做出成绩来?”

    他低头抽了一gen又一gen的烟,脸上很少露出这样为难的神se。我不多话,他把自己关在房里闷了一下午,走出门就对我说:“麻叔,我请你喝酒。”

    在一家gan净的小饭店里,他很恭敬地给我敬了酒,开口说:“麻叔,你要帮我。”

    他这话说了两次,但没哪一次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斟酌着要回答他,他好像看穿了我,直接说:“这次不一样,是来真的。乔言就在那个冬泉街住着,我要是答应了我爸去动那块地,肯定要碰到她。”

    我第二次听到了乔言这个名字,看着他直着望过来的眼睛,有点明白了这半年他是苦着熬自己,不敢轻易去碰有关乔言的事。

    他的痛苦我看在眼里,一点也假不了。

    “不要让乔言知道我……,她心狠,转头会拿这个对付我。”房蔚这个时候看着很难受,又没平时那种狠劲,就算话没说完,我也懂了。

    他对这个乔言没多大抵抗能力。还没见面,就露出了脆弱。

    再朝下去,他该怎么办。

    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晚上,出手比我重多了,杀人不用刀,用刀不放血,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黑道混过来的。

    我问过他的出身,他告诉我二十岁以前就在社会上漂,混开了黑白两道,笼络了一大批人脉,他的母亲芷姐现在挤到了武市名人录里,很注重她和他的前程,近五年才能让房书记承认了他的身份。就是这么一将私生子身份转正,房书记就丢来冬泉整改工作,要他帮忙做出成绩。除了利益,房家还要拿到进到中央的梯子。

    房蔚推不脱安排,最后接了政府派管的工程。他克制住自己不去找乔言,不过乔迁犯了事,他还是马上赶了过去。

    在人间天堂包厢外我看到乔言的脸,心里有些吃惊。

    乔言长相中上,眼睛灵活,不是戏曲里唱的那种绝代佳人,我没找出能让房蔚忘不掉的魅力。她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她不好对付,最起码脑子比长相转得开。

    我还记起来了,这半年来我看过她两次。一次房蔚带人走出步行街,街口有个女孩背对他站着,抱起手臂侧头看《诸神之战》的电影宣传牌,他走过去了,还回头多瞧了一眼。第二次房蔚指着一辆宝马,站在销售二楼对我说:“麻叔帮我买下来。”我走到车跟前,才看到一个女孩蹲在车牌前,拄着下巴在想什么,她的眼睛一看到我,马上变灵活了,整个人也扑到我面前说:“叔想买车吗?这车配您刚好……”

    房蔚和乔言接触多了,身上带着伤痕回来。

    见证(下)

    房蔚和乔言接触多了,身上带着伤痕回来,看不见的看得见的,他都不让我发现。我算是生活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事,更何况是乔言那个丫头。

    房蔚周边围了不少女孩,有十几岁的席梦娜、20出头的于诺,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人。

    不过琪琪是他介绍给乔迁的。

    琪琪是他的远房表妹,长得乖巧,他拍着她的头叫她去照顾乔迁。我怀疑琪琪的能力,房蔚笑着说:“琪琪看起来像个小兔子,其实有韧xg,可以用她磨磨乔迁的懒劲。”

    我没阻止这件事。说穿了,他是给自己多留一个见乔言的理由,我何必去拆穿他。

    房蔚的想法和做法有很大差别。他做什么事都gan脆,就是遇上乔言的事,他总要多拐几个弯,有点回避,最后等感情战胜了理智,他才出面。

    他知道乔言的生活习惯,爱固定去几个地方,特地避开了她活动的圈子,就像她避开他的一样。这两人私底下好像在较着劲,可把我这个叔愁死了。

    房蔚比乔言先输。他最多熬了一个星期,就要想点办法去见见乔言,还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让她看出来他是故意见她的。

    席梦娜、于诺都被他利用过。

    像席梦娜一来找他,他就安排她去乔言呆过的医院、美容院,还不要我接席梦娜,他亲自抽时间去接她。我确实懂不了他的想法,又不好多嘴,倒是有次席梦娜捣腾得厉害,死活不去乔言打工的酒吧,他一句话不说,提起她的衣领将她丢出了门。

    席梦娜坐在门外哭。我看不过去,叫她先回家了。

    “房先生——”我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好开口。

    房蔚抽着烟,神情有些烦躁。“怎么了,麻叔?”

    “你对乔小姐也是这样不耐烦吗?”

    他很快就回答了:“不是。”

    “那你——”

    “乔言关了手机,九天没露面,连乔迁也找不到她。”他按熄了烟,翻出芷姐的手机查看来电显,听我问他,他又回答说:“那个黄毛把她打成了耳穿孔,她没去医院做手术,连个口讯也没留下就直接消失了,我很担心她。”

    我叹口气,心里想:你既然这么关心她,那平时怎么不表现出来?

    房蔚是个聪明人,很早就看出了我的想法。趁着这次机会,他又强调了一次。“麻叔,我想在乔言面前留点自尊。你不知道她的厉害,如果被她知道了我想回头找她,她肯定要拿这个事变本加厉地对付我。”

    我没说话。一来我是个40多岁的叔辈,掺在他的感情问题中间不明智,二来我懂不了他这一边挣扎一边喜欢乔言的心态。

    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很简单,要么一脚将这样的女人踢得更远,眼里变得清净些,要么拉她坐下来好好谈一下,不管接受不接受,总能有个说法。

    有次在饭局里我帮房蔚挡酒,喝多了,跟他说了我的想法。

    他告诉我他以前也说过真心话,但没想到乔言走得更gan脆,09年11月1号刚说完,2个月后她就流掉了孩子,头也不回地搬出了公寓。

    那个时候对他的打击最大。

    我解开衣领散酒气,大口喷着火劲说:“那你现在怎么办?就这样拖着?”

    房蔚递过来醒酒茶,不说话。

    我还以为他是在继续挣扎,没想到他很快就和于诺订了婚。

    听房蔚讲,于诺的出现和乔言不一样。两年前芷姐拿来一大叠女孩的照片,叫他在里面选一个,生孩子也好处对象也好,总之像以前那样定一个下来,免得他出去乱泡。

    芷姐吃过夫家不守信用的亏,这方面对房蔚要求稍微严点。

    她向房蔚推荐了几个女孩,其中就有乔言。谈到乔言时她的印象是这样的:“这个是乔安的女儿,读了十七年书,被她乃奶管死了,从没出过门,xg格看起来不错,说话又细声细气的,选她吧,容易控制。”

    我不知道房蔚为什么最后真的选了她,我不相信他就看了两眼照片能定下一个女朋友。

    现在总能听到他说上当了。上当归上当,他没向芷姐抱怨过乔言不好。

    有个事情在他们房家统一不了意见:芷姐喜欢乔言多点,要房蔚娶她做媳妇。房书记看中的是于诺,希望房蔚和于家联姻壮大势力。

    于诺出身好,身价高,整个武市都知道。她家有钱又有势,爷爷还是退休的老政委,替补的缺也被叔叔辈填了,和房家实力差不多。

    最紧要的是于诺很听话,对房蔚依顺,嫁过来后也容易融入房家。

    她真心对房蔚好,没小姐架子,一点不在乎他的过去,就算他要去见乔言,她也陪着。

    酒吧里、餐厅里她给他创造机会。

    这样的傻女孩的确不多了。

    我劝房蔚就这样算了吧,好好跟于诺过,他答应了。

    房蔚的答应有个过程,改变他的想法也有个过程,他前后用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尽量迁就于诺,答应她每个要求,抽出很多时间陪她。

    乔言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圈子里。

    这也是个聪明的女孩。

    房蔚以前是每隔一个星期去见乔言,于诺出现后,他变成了十天去一次。

    有时候我开车送他们出去玩,看他们坐在一起低声说着话,心里也会为他们高兴。只要碰到了乔迁,我就会问乔言怎么样了,他总是说很好,我更放了心。

    这样两边都活得安稳。

    不过于诺好像越来越不高兴,有几次说话语气冲了点,像是变了一个人。她追着房蔚问:“我是替补的吧?你能不能完全忘掉过去,一心一意地跟我在一起?”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订婚,房蔚耐着脾气劝她,说是也可以分开。

    于诺说到最后哭了起来,扑到了他怀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时候你救了我,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一定要跟着你,因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和我们于家没关系。”

    我想起来了,房蔚救她的那次最先的动机也是因为乔言。

    房蔚收到慈善义演的请帖,直接丢到了茶几上。我手上有些闲钱,打算捐出去。后来他知道是为了失水症儿童募捐,马上赶过来捐了两百万,在现场又顺手拉了于诺一把,两人算是正式打了个照面。

    于诺从此主动追求他,向他先提出了订婚的事。

    房蔚没有马上答应,拒绝的时候也很gan脆。他愿意和女孩处一段时间,但就是不愿意订婚。

    后来他的订婚是乔言促成的,因为她直接讲过:“房蔚你订婚吧,结婚也可以,别再让于小姐有借口来找我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对她的指责付不起责任。”

    乔言好像从来不知道,在感情上她能左右房蔚。

    而且我和房蔚也没想到,于诺已经得了焦虑症,私底下吃了不少药,控制不了的时候就去找乔言,一定要骂过她才能舒心。

    乔言是个最能忍的人。我看她有很多手段,唯独对于诺退让过。她负责靳尚的一切,包办他的星途星程。于诺也是个明星,在外面名气大,乔言总是避开与她起冲突,帮她珍惜打造出来的形象。

    乔言不是个善良到底的人。她在蔚远总部拿刀子扎伤了房蔚,我检查过他的伤口,韧带割伤,进r四寸,狠劲大得吓人。等她一离开办公室,房蔚就摔烂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像是控制不住畏血症,他要狠狠发泄点什么。

    到了晚上,他回来就开始发高烧,坚持不去医院。我想拖他去,他靠在沙发上说:“麻叔你让我烧下去,我不想这么早订婚。”

    我吃惊地问:“那于小姐那边——”

    “是我爸瞒着我答应的,见了报纸。我在想办法澄清这件事。”

    “但今天乔言说过——”

    他又打断了我:“我听到了,她叫我订婚,你不需要再说一遍。”

    看他满脸流汗的样子,我不放心,催促他吃药睡觉。他把电视按开,换到电影频道,看着台词不多的港片,也不说话。

    他的汗越流越多,我拿他没办法。看到好笑的地方他不笑,c了广告也不换台,我睡一觉起来,发现他还坐着。

    “小房你到底怎么了?”

    “今天我把乔言吓坏了。”他总算开口说了话。一说话脸上又很懊恼,我忍不住摇头。

    坐了三四个小时原来在想这个事。

    他接着说:“在展厅的时候她见了我就想跑,我没控制住脾气,吓着她了,她一个劲地朝后退。其实我想她走近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扯出了杨开的事……”

    乔言删了他的电话,换成杨开,这下又开始让他紧张了。

    他一紧张,就蒙头不顾订婚的事,想着办法要她回来,放下脾气追着她,带她买衣服看电影见商楷,先不说方法对不对,看他样子反正是豁出去了。

    事后我才知道房蔚还用过威胁,算是软硬都试了遍,没让乔言转过弯来。

    他丢了魂样的坐在我面前,头一次惨白着脸,我看不下去,对他发狠说:“你就这么一定要她?换成于小姐不行吗?清醒一下,小房,转头看看你有没有做错的?”

    我的意思是叫他多体谅下于诺,他却跟我说他的确做错了。

    他要乔言签字做他的情人,对她隐瞒了他的病。

    说到这个病,又是麻烦事。

    房蔚的外公得了瞎眼病去世,就是乔言说的“视网膜se素病变”,芷姐从去年起也检查出有这个病,视力正在弱化。听医生说家族病隐xg遗传的情况较复杂,房蔚很有可能也是携带者。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我半天没缓过劲,问房蔚:“不是说乔言有这个毛病吗?”

    房蔚笑了笑:“麻叔这样看着我也没用啊,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她是不是骗我的。”

    我慢慢知道了事情真相:房蔚母亲那边有遗传病是真的,他从小就知道。倒是乔言突然这么一说,没人能证明她的病gen,房蔚带她检查过,医生也没给出肯定的答复。

    她和他都变成了携带者。

    我哭笑不得。

    乔言说话真真假假,就她乃奶出来说过一回她要瞎,把乔迁吓哭了。在这之前房蔚也考虑过她的病情,彻底放弃了要她生小孩的想法。

    两人凑在一起,小孩就是四分之一的诱发几率。

    这个房蔚不敢赌,加上乔言一直拒绝回来,对他冷言冷语,他后来gan脆听她的话,专心安抚于诺的焦躁,和于诺订了婚。

    他们俩是彻底断了。

    这次我没有松口气。

    说实在话我很同情房蔚,他救了我又给我们村一条活路,是我的恩人。

    我看他对乔言束手无策,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但是他不配合。

    房蔚发起狠来和一年前一样,把他和乔言朝死路上b,不给自己一点退路。我对这个事看得最清楚,也比以前更了解他,心里急脸上就表现了出来。

    房蔚给我点上烟,笑着说:“麻叔,你别管了,就让我断个gan净。”

    他说到做到,加快冬泉整改工作,用各种手段拿到了协议书,又让拆迁办的人先动手强拆老街。

    这边还没做完,他就去针对靳尚。

    我知道靳尚是他弟弟,而且这个弟弟是他出钱从小养到大的,这次不惜赔上了靳尚,显然下了他的血本。

    他为了不给自己留余地,做了六亲不认的事。

    乔言急了,主动跑来找他,他避开了。

    我想起了订婚那天,房蔚看到乔言时眼睛里发光的样子,要靠走到我跟前来摸我的烟才能平息那种紧张劲,心里对他更同情了。

    他先转头离开乔言,带走了于诺。

    我知道他做出了选择。

    我支持他的决定。

    我在车上想了半天,最后对乔言说:不要再出现了,让他们安心生活。

    乔言用行动答应了我这句话。除了听证会,她的确没出现在我们面前。

    但谁也没想到乔乃奶站出来了,推出了炮爷。

    我看到房蔚接到拆迁办的电话时,站在窗子边抽了一gen烟,不急着去现场。

    我陪他站着没说话。

    他安静了一会就告诉我答案:不见面他还能狠着心做一切事,见了面他就没办法狠下心来。

    我大吃一惊。

    他这一个月的打击加斗狠眼看着快成功时又要扯开一个角,放乔言钻进去。

    “叔,你别去了。”他抓走了车钥匙,“给我留点面子。”

    我帮他安抚住了于诺。

    他知道他肯定是输,还是去了。回来时脸se果然不好过,坐着抽了一包烟,对着垃圾电视剧不知道想什么。

    “乃奶说话真是狠,每个字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上,比乔言厉害多了。”

    房蔚在中间一段时间尽量陪着于诺,稳住了她的病情。他和乔言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苗头又被乔言一刀扎掉了,他带伤回来,彻底崩溃了。

    我不知道乔言对他说了什么,竟然伤他这么深。

    他的伤口反复感染溃烂,他坚持不去医院,躺在床上昏睡。发烧不吃药,脱水不打针,一个星期瘦了几斤。芷姐赶过来看他,他看着她不说话。

    不管芷姐说什么,他都是一个表情。临到芷姐出门,他才开口说:“我死不了。乔言那边你不准动她。我睡一下就好了。”

    房蔚等烧退了就去了医院,碰到了乔言和她乃奶。

    他真的没什么希望了,就靠着本xg做点事,挡下了乔家乃奶的gun子,站在走廊里听她骂。

    乔言叫他走,他站着不动。

    我转过身不看他的样子。

    这还不是最大的打击。后来乔乃奶赶乔迁出乔家,这么宠弟弟的乔言不说一句话,房蔚回来脸se变得苍白。

    他没猜错,乔言已经打定主意丢gan净和他有关的人和事,彻底不见面了。

    最后半个月是芷姐断了靳尚的通告。

    乔言离开了本市,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房蔚用一个月接受这个消息,再用一个月平静心情。

    我相信只要不见乔言的面,他绝对还是原来那个商人xg格的房蔚。

    (1)番外:难道你对我像你弟弟一样吗?

    靳尚:乔言,这是什么面?

    乔言:西红柿鸡蛋面。

    靳尚:不好吃,我要吃炸酱面。

    乔言将靳尚的盘子拿到厨房里,用gan净筷子挑出鸡蛋和西红柿,再捣了两筷子辣酱在面里,拿回来丢在靳尚面前。

    靳尚:怎么这么辣?还有股酸味!

    乔言抬起眼睛:你吃不吃?

    靳尚笑:听说你弟弟就是吃这样的食物长大的?

    乔言杵着筷子,想了一会,叹口气:别提他了,添堵。

    靳尚吃完后还追着问:乔言,你来这边以后还在想着乔迁?

    乔言将抹布甩到靳尚那边,冷着脸说:说了别提他的名字!

    靳尚笑着:你比他大八岁,带着他长大,感情肯定很深吧?

    乔言:是的——

    靳尚:那我把他接来?

    乔言:没你的事,别乱掺和。

    靳尚:怎么没我的事,你毒害乔迁的面现在移到我盘子里,他不来,我一准要辣死。

    乔言: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

    靳尚:那你把爱乔迁的一半心也移到我身上吧。

    乔言:我本来就把你当成乔迁。

    靳尚推开椅子走掉了。

    (2)夏凯是个混蛋,你离他远点。

    靳尚:今天夏凯有没有缠着你?

    乔言:他缠着我gan什么?我出去找投资商,他又不是我的跟班。

    靳尚:你怎么回答了三句?

    乔言:不是吧,说话多少也有限制?

    靳尚拍了她一后脑勺:总之那人是个hua花公子,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一定要离他远点!

    乔言惊奇:你去哪里?

    靳尚:听到没有?

    乔言:我说你到底要去哪里?

    靳尚:你先答应我。

    乔言:好。快说吧。

    靳尚:我去找个人。你每天这么辛苦,我有办法拉到投资,减缓一下你的压力。

    乔言:真的假的?

    靳尚:是真的。

    乔言:难道你要去找房蔚?

    靳尚冷眼看她:你满脑子就只能想到他?

    乔言:那是谁?

    靳尚:不说了,飞机要误点了,等我回。

    (3)……持续更新中,太困了,我先睡了。等放上古言那边修改的底稿后,先睡会,明天晚上再来加番外。各位晚安!

    美好的开端

    乔言带靳尚去的地方叫做湘城,地级市的规模,有三个爸爸的老战友在那儿。湘城是乃奶亲自给她挑选的,经过乔迁背地出卖的教训后,乃奶对能帮上她的人审之又审,最后敲定就是它了。

    “环境好,很多摄制组都爱去那里取景,对靳尚发展有帮助。”乃奶做出结论说。

    乔言不怀疑乃奶眼光,更何况她没有忤逆老人家的意思。然而她劝乃奶和她一起走时,乃奶拒绝了。“乃奶时ri不多了,留在老厂职工这边帮你发最后一批养老费,钱你不用c心,我来想办法。”

    乃奶将她赶出了武市,她含泪离开。

    乔言带着靳尚从头做起,这边没有子公司接待他们,她就特地为靳尚租了套公寓式的工作室,对外仍然保持着大牌明星的派头。靳尚想她轻松点,不大支持她hua销过大替他包装。乔言笑着说:“您值这个价格。再说不拿出一流明星的排场来,那些投资商会瞧不起我们这些外来的。”

    靳尚要揪她的马尾:“我看是你把话先放出去了吧?一来这边就给我打广告,要我上综艺节目增加曝光率,还对记者说我是武市首席男模,觉得湘城人文底蕴浓厚才来这边发展的——也不怕牛皮吹破天。”

    乔言扭头避开他的手,说道:“那敢情好,现在您只需要拿出首席男模的气度来就可以了。”

    在乔言各方面努力下,靳尚初期取得了很好反响。他积极出席公益活动,接拍了三支运动商品广告,市中心显眼地方都挂着他的宣传横幅。乔言站在冬ri暖y下,抬头看着靳尚的笑脸宣传海报,自己也笑了起来。

    第一步既然取得了成功,有了口碑后,她开始向第二步发展。

    她和靳尚换了个新地方,能有这么多的成功,连她内心也是很吃惊的。其实这一切还少不了夏浅草的提携。

    夏家在本地很有人脉和威望,乔言虽然没有走得太远,就在武市隔壁的隔壁,但这个地方,恰好就是夏家兄妹豪掷千万力图发展的创业圈。

    夏浅草为了套牢杨开,下了很大血本。她怕乔言使手段勾走杨开的魂,给了乔言比较实在的资料,引诱乔言出了武市。浅草作为夏家持外有方的悍女,对情敌乔言不可不防,但乔言是机会主义者,抓着她的资料认识了几个片商,给靳尚首先铺平了道路。

    今天湘城市中心广场有一次艺术节,以示迎元旦庆新春之意。乔言早早地来到这里,佯装欣赏画架上挂着的字画,心里一直注意着背后的动静。

    她在等本城富豪之一的夫人陈女士。

    跟着房蔚混的那一年,她牢牢记住了最有胶往利益的商绅,当时陈先生和夫人就落入了她的心意中。宴席上所有到场嘉宾臂弯中都挂着娇俏鲜嫩的女孩或者情人,唯独这位陈先生对着发妻呵护有加,令她印象十分深刻。

    在湘城陈女士报了瑜伽班,乔言也报了,已经混到了点头熟的程度;今天这场偶遇加会晤是临门一脚,成不成就看乔言余下的即兴发挥了。

    广场hua棚前有个女孩拉着一个男人袖子哭诉他的冷血无情,甩掉她像是换了件衣服那么简单,乔言侧眼看过去,发现男人长得极英俊,身上衣着全部耗价不菲,就连从衬衣袖口稍稍露出的手表表盘,一些细碎的钻石光芒也耀hua了她的眼。

    那个男人抱着手臂,恰好遮住了陈女士要走过来的路线,陈女士看到这哭哭啼啼的场景,微微一顿,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留下乔言扼腕。她赶紧沿着hua棚旁走了过去,制造再一次偶遇的假象。

    一直看着前女友哭泣的男人突然伸臂抓住了乔言,对着那女孩说:“薇薇,你清醒点,看下你和她的区别。你说我能为了你放弃她吗?”

    乔言预感到天方夜谭要在她身上发生,连忙挣脱那男人使了大力的手腕,转脸冷冷说:“先生,我不认识您,请您放庄重点。”

    关键是不能莫名其妙地竖起薇薇这个她都不认识的仇敌和引得陈女士转头观望,破坏她辛苦建立的形象。

    没想到那个男人笑着冲她嘘了声:“乔乔,还在生我的气吗?我这边马上就好,宝贝在前面再等我会。”

    他居然知道她是谁。乔言算是碰到极品了。

    乔言顺势离开,在一次转身时,成功地碰到了陈女士身上,两人不期而遇,微笑着聊了两句。当陈女士知道乔言自小学过书法,趁这次艺术节来到广场挥墨义务替行人书写春联时,脸上露出的笑容更大。

    乔言听到陈女士也有索求春联之意,暗地里松口气。其实她gen本没有自小练字,只不过在这个月狂练“宁静致远”四字横幅,打算就在今天展露下。在她绕着说横幅比春联更有意义时,陈女士也点头首肯了。

    乔言赶紧混进低头书法的行家中,一口气写了“宁静致远”,效果非常不错,和乃奶平时的督导责任也分不开。

    乔言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看着陈女士收拾了横幅离去,没有额外多提一句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来人向她颈脖吹了口气:“乔乔,跟我走吧。”

    “戏演完了?”乔言冷冷转过眼睛,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夏。”不出三十岁的夏先生依然笑得温柔。

    乔言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在脑海里搜索半天无果,直接问:“夏先生是家父故友?”

    夏只是笑着,还要伸出手弹她的额角,被她避开了。“你少骂人,谁不知道你爸已经过世了,现在对我扯什么故友关系,是想我也挂掉吧?”

    乔言自忖没和他熟到如此亲昵的地步,转身就要走开。

    夏站在后面笑着说:“陈蓉是我姨妈,如果你想结胶她,我可以帮你引荐。”

    陈蓉就是陈女士。

    乔言转身看向他:“您是夏凯?浅草的哥哥夏凯?”

    夏凯慢慢走过来,直接对视她的眼睛,温柔地说:“乔言,做我的女朋友吧。”

    乔言心里想着是这一切太离奇了,她知道自己的综合条件,还不足够让街边随便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向她提出胶往请求,看到他“用情如斯”,很是腹诽了几句。

    夏凯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又开口说:“我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这个月需要懂古董的女孩出席宴席,浅草向我推荐了你。当然,你也猜得出来她这样做对我们三方都有利。”

    乔言站定了微微一笑:“承您的贵情,我不需要。”

    晚上乔言在自己的租房里翻查邮件,看都未看标注有杨开的发信人内容,直接删除了。

    她不是勤快人,又有意不关注武市新闻,只固定在月末扫除邮箱。坤坤发过来消息,她还是点开看了:房蔚半年后结婚。杨开“被订婚”“被幸福”。坤坤等着她回来。

    乔言想了想,敲了几个字回复:我很好,勿念。

    关上电脑,她进行第二步计划,在几部电影剧本里替靳尚选角。有部古装戏投资不大,但她十分看好,因为她知道,但凡帅哥饰演深情款款爱而不得的角se,极大程度上能博得女xg观众的同情及眼泪。

    第二天她就兴致勃勃地向靳尚说了她的想法。靳尚低眼看了她半天,才松动了下面瘫脸:“你确信要我演这么r脚的公子苏北?能文能武偏偏过不了女人那一关?而且还是个男配?”

    乔言笑着拍拍他肩膀:“相信我的眼光,w大文学院硕士学位不是拿来喝白水的,剧本是否有潜力我能看得出来。”

    乔言拿着乃奶给她的一百万找到了电影导演,直接提出了让靳尚参演的要求,导演本来还想矜持下,她凑过去说了声“我知道你没钱了,夏小姐介绍我来的”,马上让他改变了主意。

    靳尚戏份优先录制。乔言陪着靳尚,细心替他化妆,给他讲代入角se的心得。靳尚白衣翩翩,公子绝世风华倒是展现出来了,不过对她讲解的“哀而不伤”眼神提出过质疑。

    “苏北站在云霞壁前吹箫,回想着他遇到薇薇的点点滴滴,眼睛里还不能有幽怨?”

    乔言哂笑:“苏北临壁前最后一跳是全片高|潮,要展现出他悄然而逝的哀伤美,不能有怨气。”

    靳尚抚额喟叹。她gan脆说:“我就对您这么说吧,大凡情圣都是一个模子塑出来的,就是要温柔婉转的眼神,秒杀柔弱心脏一片,管他是不是圣父。”

    靳尚突然冷了脸:“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了?难道是按照房蔚被你虐的样子来设定的?”

    乔言一怔,再叹口气:“说了现成的您又不信。”

    身后有人传来低笑声。

    乔言回头望去,看到是一袭黑青se宫廷款大衣装扮的夏凯,站在初雪树下,衬得人如玉挺拔。

    如期相遇

    夏凯这周出现的频率较高,不像是特意为了乔言而来,却总是出现在她的周围。自元旦首次见面后,乔言有意查了下他的资料,对他的xg格心知肚明。靳尚不喜欢见到他,言谈之中总是表露出夏凯为人jian猾,非乔言良选。乔言好笑地看着靳尚:“我的靳公子,您瞎c什么心呢?他对我和我对他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利用。这点,我比您看得清楚。”

    靳尚伸手拧她的脸,说:“那你知道他是个hua花公子吧?换女人的速度比脱衣服快。”

    “知道。”乔言退开一步,接着他的话说,“每个月换一个,他的前女友从模特演员到小家碧玉应有尽有,还时不时传点共度的绯闻。”

    靳尚还要说什么,她扬手阻止了他,表示她已经下了论断。

    夏凯的讨论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再也没被提起。

    今天的薇薇一直找借口闹情绪,靳尚和她配戏被ng了很多次。乔言觉得夏凯来得正好。果然,导演迎了上去,笑着说:“夏公子来探薇薇的班了?薇薇看到你有动力,肯定能一次通过。”

    靳尚坐下休息,乔言赶紧递上加热的水和他喜欢的歌谱,围着他忙前忙后。靳尚冷颜看了会,向她致谢。她笑着回答:“您比以前成熟多了,知道再也不能随便发脾气,做事待人也很客气。不过那边的薇薇还有得磨。”

    乔言预计错误。夏凯到场并不是来安抚薇薇,而是站在一边漠然看着一切。薇薇没演好,将气撒在靳尚身上,靳尚对着她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衣服后领,要将她丢出场外。不是乔言眼疾手快化解了这场尴尬,今天的片尾戏无论如何都没法杀青。

    “靳尚!靳尚!”乔言伸出单手拉住靳尚的衣服,险些被他带得倒地。还好他转头看了下她苍白的嘴唇,气马上消了,给她拿来了忍冬水,照顾着她喝下。

    一直没动作的夏凯走出来,站在薇薇身边说了几句话,使她破涕为笑。

    乔言一边喝着水一边观察那边动静,慨叹夏凯御人有方。

    这样,夏凯以薇薇为软肋不费吹灰之力约出了乔言,第一次将她单人带走。

    湘城的春冬两季是种极致的魅力,暖则hua木兴盛,冷则滴水成冰。乔言戴好帽子和围巾,一路随夏凯来到一栋窗几明亮的大楼里。她抬头看着四壁婚纱及挂画,才知道这所外表气派的建筑居然是间工作室。

    “旅华设计师jk先生今天会在这里逗留,指点他的学生完成一件婚纱作品。”两人围着转廊来到四楼时,夏凯看到她眼里的疑惑,替她解释了几句。

    乔言对时装界有所耳闻,知道jk的名气。顶级模特也会因为穿上了他设计的作品而感到荣幸。

    “这一切和我没关系。”乔言直奔主题,“您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作用呢?”

    夏凯看着她不说话,眼里带着一丝笑意,让高峨的玻璃建筑映上一层雪hua后,还能透露出淡淡的暖意。

    乔言心下诧异,低眼朝底层看去。

    房蔚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肩膀上接了点雪hua,像是两年前每逢回到老公寓那样,很自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主人迎上去,吩咐助理接过他的大衣,顺便替他拂了拂雪hua。

    “怎么?”乔言收回眼光问。

    夏凯笑着说:“于诺快结婚了,房蔚过来取她定制的礼服,喏,就是橱窗宣传画里挂着的那套,你帮我看看,我该送什么首饰给于诺。”

    首饰不应该由您来c心。乔言只是在心里想着,并没有点破。

    夏凯适时加了一句:“这里的主人还能设计珠宝。”

    乔言当先走到靠近里墙边的沙发小几上坐下,面对助理生送来的热饮,没动作。夏凯好奇地问:“你只喝刚才那种矿泉水吗?”

    乔言避而不答:“拿样品图来吧,我帮您看看。”

    乔言翻查画册,偶尔抬头看了下夏凯,看到他侧脸淡淡的,没什么固定表情。既然不是带着玩味期待她和房蔚的见面,也不是恶作剧,那种官方的淡定让乔言猜不透他的心思。

    乔言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她挪转画册,移到他眼前问:“这套宫廷款怎么样?”

    夏凯看了一眼:“好。”伸出手握住她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房蔚没有上到四楼,而是留在了大厅。他靠坐在沙发里等着主人回来,夏凯携着乔言出现在他眼前,他的目光掠过夏凯的脸,继续看着电子屏上的新闻。

    乔言走到他那边取挂架上的帽子围巾和包包,还能听到新闻里漫出来的几句声音。“……加强领导gan部党xg修养,弘扬良好作风,继续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斗争……”

    见到房蔚这么认真地关注新闻,乔言也转头看了看画面。中央领导人正在纪检会上发表重要讲话,牢牢牵制了他的视线。

    她并没有忘记败走湘城的大部分起因都在这个男人身上,站在沙发后几步,终究没忍住向他剜了两眼刀,却意外地发现他好像瘦了不少。

    夏凯拖着乔言的手腕将她拉出了大门。

    雪后下午光线素淡,乔言的手机也沉寂着没声响,夏凯带着她转了几个地方,正式提出胶往要求。“我对你很感兴趣,尤其对你的临场镇定力钦佩不已。”他笑着对她说,“做我的女朋友吧。有这么聪明的女人在身边,我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乔言还低头在挎包里翻记事本,翻了一下午没翻到,不断回忆是在哪里掉了这个重要物品。听到夏凯提了两次请求,她抬头说:“您直说吧,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夏凯看着她的眼睛,笑了起来:“你要听真话?”

    “嗯。”

    “胸模的身材据说很好。”他伸出一gen手指,沿着她的脸侧慢慢滑下,像是描摹着她的轮廓,“如果你躺在我的床上,那种的滋味——”

    乔言提膝狠狠击向他的下半身,能猜测到夏凯这个痞子流氓肯定避得开她的偷袭,当机立断抓起包砸向了他的脑袋。夏凯笑着躲过,似乎是心甘情愿地挨她的打,头部并没有避开。

    乔言趁机踢了一脚,他哎哟哎哟笑着闪到路边。在看到她头也不回地走开时,他还抓起了一团雪,砸得她满颈开hua。

    乔言转身流利地骂了一串英文,夏凯伸手抹掉hua坛上的雪,抓在手掌里形成一个圆球。她收了声音,他遥遥站着说:“我的车就在前面,我送你回去。”

    两人对峙了一会,最后夏凯成功地将乔言塞进了车里,送她回了小区。临下车时,他极快地凑过嘴唇吻了她的耳侧一下,笑着说:“回去看看新闻——房书记出了点事。”

    快速地发展

    乔言回家后先四处翻了翻,还是没找到记录着靳尚行程安排的记事本,不由得谴责自己的散漫。好在临近新年,靳尚接手的通告也不多了,她凭着记忆写出了所有他的工作活动。

    等到上网时,翻查省市新闻,让她吃了一惊——《hua季少女泣血哭诉被包养,怀二胎威胁省委书记房志远》《省委书记的“廉政建设”》……

    乔言仔细浏览大大小小立场不一的新闻,找到了转载及点击爆棚的一个视频,点开,哭得梨hua带雨的席梦娜就出现在眼前。

    席梦娜出示了各项收据和医院证明,证实所生孩子的生物学父亲是房志远,而她仍然被拒之门外。

    乔言结合资料推断出了来龙去脉:席梦娜不满足地下情妇的身份,要求入驻房家,被拒绝,趁这次房志远能向中央调动的机会,gan脆爆出他们两人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但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发现房志远私生活问题后,中纪委成立调查小组开始查处他是否有受贿、渎职等多项行为,目前已经引得他坐立难安,相应地,一些网站报道和视频也被人私下消除了,就连他的两个儿子,也被暴露在公众面前。

    “大儿子房蔚,现年31岁,2010年度武市杰出贡献奖得主,系“地王”之称的房地产商人……其私人生活作风也有颇多失检之处……”

    乔言默看武市新闻,点击房蔚报道下面的链接,惊奇地发现有很多八卦照片是她以前拍摄的。当然,负面报道里没提过一次她的名字,倒是“准未婚妻”于诺和“包养小蜜”邵一一等人的名字出现了一次又一次。

    乔言又点击放大照片,那上面的房蔚在人间天堂包厢里抱住邵一一的亲密照、房蔚抓伤于诺手腕的暴力照、颜佳佳与房蔚的湖边亲密合影都再次证明了一个事实:这些的确是她转胶给四叔的资料内容。

    一瞬间,乔言有些明白了。

    原来所有的事都是四叔挑唆起来的。

    离开武市前,四叔来找她,问过房蔚的一些事,还要走了所有的资料,包括那些照片,说是他在她走之后怕被房蔚报复,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然而她没有想到,平时老实本分的四叔在失去了冬泉街的房产及街邻的信任后,始终对房家怀恨在心,背地里找到了席梦娜,教唆她状告房志远。

    为什么房蔚不阻止呢?难道是他阻止不了吗?

    乔言心里惊奇这个事。

    她顾不得去找答案,再点击有关靳尚的新闻。

    “房家小儿子原名房籣,现化名为靳尚,据悉是武市第一男模,目前已离开武市朝影视界发展,除早年盛传几件绯闻,其口碑及品xg是房家唯一能上台面的内容。”

    没有靳尚的负面报道,只有他的公益活动广告及捐款事件,这些令乔言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也是她极早运筹帷幄的结果。一当上靳尚的经纪人后,她就注意培养他的正面形象,哄着他做了很多善事,来到湘城,她又催着他出席各种公益节目,大行善举,整个地给他创造了良好发展空间。

    乔言有些惊魂未定地坐着,心里总是怦怦跳个不停,她弄不清楚自己这么大反应的原因是什么,久经考虑之后,拨打了四叔的电话。

    四叔果然没有接电话,她并不意外,再转拨昆昆时,很顺利地听昆昆说出了所有知道的事情。

    昆昆告诉她:“乔迁离开了房蔚的公司。房蔚去找他要你的电话,他说连他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地和房蔚撇清关系,说是房蔚b走了你,他也要远离房蔚。就连琪琪,他也埋怨了几句。”

    乔言听后内心极为震撼。她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愣着坐在了床沿上。昆昆帮她说出了心里话:“乔言,乔迁懂事了,对吧。看来你没有白疼他啊。”

    乔言从鼻子里嗯出个字。

    昆昆又说:“前两个月房蔚生了一场大病,还做过一次手术——”

    乔言打断她的话:“昆昆,我不是找您打听房蔚的,我想请您帮忙找下我四叔,出了这么多事,我有些担心他。”

    昆昆不为之所动:“听我说完!”

    乔言暗地叹口气。“好吧。”

    “他大概是想知道你的消息,就去找了你乃奶。老人家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回来后商就觉得他不大对劲。再往后他就公布了和于诺结婚的ri期,平静地过ri子,连接四个月没喝一滴酒没抽一gen烟,整个人萎顿了下来。乔言,你知道吧,他有可能是得了重病。”

    乔言闭上了眼睛,抿紧了嘴唇,不开口。

    “你和他说下话吧,乔言,我看着也觉得挺难受的。”昆昆细声细气地说,“如果他真有病,你就劝他好好治,如果只是失恋,你就——”

    电话里的声音没说完,突然传来一句男人尖冷的嗓音:“乔言,您甭回也甭说话,直接捏死他吧,真的,捏死他,别让他再活下去了。”

    那边撂了电话,嘟嘟地直响,和商公子平时明利的风格一模一样。

    乔言看着电话,咬牙说:“我靠,我都走了还净朝我身上扯事儿。”

    后面不管怎么拨打四叔的电话都没人接,向以前老厂职工辗转打听四叔的去向,也没得到确切答案。乔言无奈,通过关阿姨手机找到了乃奶。

    “乃奶,四叔那事——”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乃奶非常清楚地说:“不用管,就凭这些事房家还倒不了,你一旦c手,后面的祸害就转移到你身上去了。你年纪还轻,路长得很,没必要陪着木头老四受房家整治。”

    乔言听乃奶这么一说,更急了:“您的意思是——四叔已经被房家整了?”

    乃奶激越声音传来:“你四叔现在越老越糊涂,听不进我的劝,死劲地捣鼓这事。老房派人来找过他,他倒好,把那人打了一顿就跑了,惹得老房火气更大,现在整天派流氓堵在我们这片,见人就问四叔回来没有……”

    乔言越听越心惊。仅仅半年,武市发生这么多变故,一向老实的四叔居然会和房家闹得水火不容。

    她再问乃奶的身体怎么样了,乃奶咳嗽了好半天,把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我说了你不准哭,要坚强点。”乃奶一如既往地平稳开口道,“——还只有一个月了。”

    乔言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手上一松,吧嗒掉了电话。

    尽管她早就预知了这个结局,当乃奶亲口说出来时,她还是接受不了。如果朝悲观里想,她也只剩下乔迁一个亲人了。

    从小将她抚养到大的乃奶、口恶心善的乃奶、说话做事个xg十足的乃奶,真的不能再陪她走下去了。

    嗡鸣声持续传来,乔言擦gan了眼泪,看到屏显上是陌生来电,想都没想就掐了。等第二遍电话打进来时,她清醒过来有可能是商机,连忙又接了。

    “您好。”一旦开口,她就恢复了礼貌。

    夏凯低笑着:“我不好。”

    乔言皱住了眉:“有什么事就直说。”

    “我爸举办了一个古董赏析会,你过来一趟吧。”那边的夏凯十分明快地说,没使用商量口吻。

    乔言考虑数秒。他又是一阵轻笑:“姨父姨妈都会来,我也刚好缺少个女伴入场。”

    乔言先打电话确认了靳尚的工作情况,见无异样,才在第三天被夏凯驱车带着去了趟夏家会所,参加了那个远在两百里开外的邻市聚会。

    据说到会的是文艺界的泰山北斗,足足可见夏凯父亲的影响力。乔言直接从下榻的酒店出来,挽了条围巾就准备上车,夏凯拦住了她:“你不穿礼服?”

    “没。”

    夏凯笑了起来:“我早就猜到你没那么热心,先替你准备好了。”

    乔言照样钻进温暖的车厢内,呵着气说:“我怕冷,就这样穿算了。”她拉拉身上的羽绒服,表示不大愿意换掉它。

    夏凯微微一笑,居然没有再要求她。

    进了场,乔言和满厅衣装严谨的嘉宾对比起来,显然成了个异类。好在来宾年龄层偏高,她也不觉得自己怎么地格格不入。陈蓉女士走过来亲切地挽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腕从夏凯牢牢钳住的铁掌里解救出来。

    余下的时间,乔言也没想到会发展得这么顺利。

    她站在一名面se冷峻的长者跟前,也不胆怯,和他大胆讨论了古董的历史,就连那位伯伯收藏的玉脂瓶,她也大方地捏在手里,很是评论了一番。“有瑕疵,滴口se泽不纯,本是子母双杯,现在被您拆开买了一个来,失去了效用啊!”

    离开乔言四处寒暄的陈女士走回来,笑着对脸冷得像块冰的伯伯说:“哥,碰到行家了吧,我就说了你这瓶子有问题,你还把它当宝藏了二十年——”

    回酒店的路上,乔言沉默了会,才开口说:“您明明看到伯父在和我说话,居然不提醒我他就是您爸爸,而且还是省博物馆的顾问。”

    夏凯点开小提琴协奏曲听着,笑得轻快。“在我家所有人看到我爸都会跑得远远的,谁敢上去找他说话?也就你,直接冲着他去了,我想拉你都来不及。”

    那是因为要避开他老想抓住她的手。乔言没有说出口。

    夏凯将乔言送到房间门口,看着她一直冷淡的脸,突然说:“乔言,这几天你很不高兴吧?”

    “发生了些事……”她转身刷卡,不大想谈。

    夏凯扳过她的身体,温润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帽子上,再开口说:“我能看下你的头发吗?”

    乔言退后一步,一怔。“怎么了?”

    他执意要求看她右侧耳上的头发,并且说:“那天我送你回去时,亲了亲你的耳朵,看到你有一块颜se浅点的头发——”

    “是的。”乔言看他这么执着的目光,gan脆取下帽子,将右耳对着他,撩起发gen,让他仔细看清楚掩藏在里面的伤痕。

    “我两年前过马路撞到了车子,把脑袋磕了下,留了个伤口。”

    夏凯看了会,替她戴好帽子,拍拍她的后脑说:“进去吧,睡个好觉。”

    近在咫尺

    靳尚的星途取得前所未有的发展高度,本年度末被评为“最佳新人奖”及“最上镜先生”,他的曝光率涵盖了大多数网站,就连薇薇都反过来攀着他的新闻出名。她打电话央求乔言帮忙,乔言思索一会,对靳尚说出了意见。

    “趁电影杀青,您牵着薇薇的手进酒店请她吃餐饭,表现得自然点,我打电话通知娱乐周刊来抓拍照片。”

    靳尚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不过却质疑了这条成令。“为什么要帮薇薇,让她藉着我出名?”

    乔言微微一叹:“您可能还不知道,今天取得的这些成绩,有很大一部分是夏家帮忙的。”

    她向他解释了作为房家儿子的先天优利、他本身自己的努力,但到了陌生地方后,的确是夏氏父子的暗中帮助才让他的星光大道走得如此顺当。

    面对自己经纪人近十天来的动态,靳尚突然警觉了起来:“夏伯父也帮了我?是因为你吧?”

    “是的。”

    “他为什么要帮我?这些和薇薇又有什么联系?”

    乔言考虑一刻,才开口说道:“因为我答应了夏凯要做他的女朋友。而且,薇薇借着你上位就会放开夏凯,这是她承诺的。”

    靳尚沉下了眼睛,一张俊脸瞬时布满了y霾。他鲜少对乔言发脾气,就算在此时,他也在控制着声音缓急,冷眼看着乔言心不在焉的表情。

    “你这么急着找男友gan什么?不是说好了等我五年契约一满,就娶你做老婆吗?”

    乔言慢慢退到沙发边坐下,歪倒在扶手上说:“靳尚,别开玩笑了。我没心情。”

    “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乔言直接拒绝了他,就像很早以前他灌醉商楷商公子那晚,她也是一口气打退了他的念头。“做经纪人只是我的工作,我能对您好那是我分内的事,跟个人感情无关。”

    而且娱乐圈的死规定她也必须遵守——不能和艺人有恋情。

    靳尚低下头,观察她的脸se,说:“你这么急着答应夏凯,难道是怕我哥来找你?”

    乔言从扶手上转过脸,抬起眼皮子问:“您什么时候叫房蔚作哥了?”

    靳尚嗤笑:“别岔开话题,回答我。”

    乔言又将脸埋进了手臂里,蹭发gen旧伤口那个地方的痒,话倒是说得很清晰。“不是。”

    “那就嫁给我。”

    “不可能。”

    “你是怕见着我哥?”

    乔言真想踢他一脚。“靳尚,您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鬼毛?说了不行不行,您还要揪着我不放。”

    靳尚抱臂冷笑:“那是以前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让你跑出去和别的男人谈恋爱,走了一个杨开不够,又来个夏凯。”

    乔言瞧着他唯我独尊的样子,面se有一阵思索。靳尚抽出手钳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说:“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我回房家一趟,跟我爸谈谈,你给我乖乖地留在公寓里,哪儿都不准去,听到了吧?”

    乔言拍下他的手,不耐地说:“少蹬鼻子上脸啊靳尚,您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没资格管我。”

    靳尚又抓住了她。“我回去要我爸点头同意这事,先跟你订婚,四年后再结婚。”

    乔言直接走到休息间里,砰地关上门,留下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靳尚说的是真话,第二天早上他就离开了湘城,到了晚上打电话回来查岗,告诉乔言他已经到房家了。

    “我哥也在,他没反对。”

    乔言考虑的可不是这,被关在公寓里一天,她早就想清楚了个中利害关系。“我不信房书记会答应您。”她直接说,“他是讲头脸的人物,不会放任你们兄弟俩都沾上同一个女人,更何况我还被房蔚赶出门过。”

    靳尚的嗓音变得很温柔,仿似隔着几百里远,他就站在她面前笑着。“他们两个算什么,我回来只是知会他们一声,顺便要点投资费。”

    乔言喟叹。

    尽管她无意和靳尚扯上私情关系,但她相信他有百折不饶的恒心。从武市到湘城,如果他没那个韧xg,他也不会那么快出名。工作上的这点同时也可以证明一件事:靳尚一旦下了决心,那也是旁若无人自己说了算的。

    乔言不打算和他多废话,转念想了想,趁他挂断前终于艰难地开口说:“房蔚在您身边么?”

    靳尚那边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很无奈,她就是知道。

    因为她又听到了新闻的声音,不大,也没任何其余的背景杂音,和房蔚以前的老习惯一样,当他坐下来关注一些实事消息时,铁定是清除周边的人和事,尤其爱将她撵走。

    “请他接个电话吧,谢谢。”

    靳尚当然没有那么爽快地放开电话,他磨着乔言说出理由,乔言就是不解释。最后,他冲着话筒外喊了句,声音变得远离了点:“房蔚,乔言找你听电话!”

    从更远处传来两个冷淡的字:“不接。”

    靳尚的声音笑着回来:“听到了吧?”

    乔言又用心想了会,低声说:“等会把他的号码发到我的手机上。”

    她处理好了靳尚的事情,掐表看着新闻放完的时间,再等了会,才开始拨打房蔚的电话,按完数字,她就发现其实还是以前的那组老号码,只不过她忘了而已。

    房蔚没接电话,显然知道是她打过来的。

    乔言本想放弃,咬咬牙还是坚持住了。在长达五分钟的不屈不挠后,房蔚终于接起来说话了。

    “什么事?”他依然习惯xg地不问来者,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乔言早就习惯了,顺利地说出了刚打好腹稿的话。“听说你病了?”

    “嗯。”

    “严重吗?”

    那边没回答,她gan脆换个问法:“死不了吧?”

    “乔——言——”房蔚咬牙吐出她的名字,冷冰冰地说着,“你给我小心点。”

    “喊什么喊,我不吃这一套。再说了,你一向爱装样子,谁知道你这次病得要死是不是真的。”

    房蔚半天没说话,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你真的要我死?”

    换成乔言不敢开口了。

    有那么一会儿的寂静了,只听得见他轻微的呼吸,就像近在咫尺。乔言了解他的心里已经起了变化,赶紧抓紧时间说:“四叔做的那些事无可厚非,他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扳得倒你们房家,你就当帮我个忙吧,叫房书记放过他。”

    “你没资格要——”

    “我知道,我知道。”她依然很了然地说,“我没资格要求你做任何事,你也没必要为我做任何事,我们现在没一点关系,而且我现在才转头求你,显得非常的不知好歹——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她知道她说对了,因为那边已经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乔言甩开手里的电话,仰脸倒在了沙发上。虽然摸到了房蔚的脾气,但她耐着xg子跟他说话时总是爱出状况,现在也是如此。

    在靳尚加了锁的公寓里转悠半天,洗过澡吃过饭,她小睡了一会,又捡起电话拨打了过去。房蔚大概被她吵得没法,一说话语气就是冷冰冰的:“一点了。”

    乔言开始轻声细语地劝说他以大局出发,无非是化解以四叔为代表的老街群众和房书记之间的矛盾。她看他不接话,索xg厚着脸皮说:“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下其中的利弊,如果你觉得老街群众像群蚂蚁,不够跟你们房家抗衡,那我还可以出钱打官司,一直打到闹大影响为止。”

    房蔚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我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1347xxx1372。”打了这么多次,她脑袋即使有个缺,也把这串救命的数字给牢牢记住了。

    她条件反设地说出来,他的口风有所松缓,但问的还是其余事情。

    “是夏凯主动来找你的吧?”

    她想了想,听懂了。“是的。”

    “离开他。”房蔚直接下了命令,使用的是毋庸置疑的语气,“换你四叔事情的和平解决。”

    乔言和房蔚商谈再次无果,他们似乎有些鸡同鸭讲,又各自为政,能取得的效果当然也是寥寥。乔言还是hua了点时间回想她和他的对话,瞻前顾后半天,接受了他们之间没希望能达成一次共识的事实。

    她没有离开夏凯,房蔚都要结婚了,她也没必要受他摆布。

    和夏凯谈恋爱极其宽松,两天才见一次面,他又处处迁就她,她只需要挂个女友头衔出席下必要场合就行了,这样利人利己的好事她当然会gan。

    最主要的是夏凯会时不时地给她介绍片源,或者投资客人。

    她诚心感谢夏凯,他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我向姨妈推荐了你,姨妈又向爸爸推荐了你,现在我们全家都知道你的名气了,尤其是我爸,想和你再探讨下古董历史。”

    他说得这么客气,不代表她什么都能罔顾。

    “您爸爸知道我的过去吧?”乔言直接说,“我不想使你们家蒙羞。”

    “知道。”他站在她跟前,冲着她笑着,“不过我姨妈说过——‘年轻人犯了错不要紧,只要她有心悔过也行’,她还说你的本xg纯良,是个不错的女孩。”

    乔言听后虽然没在脸上表露出什么,但内心极其感激陈女士。

    就在夏凯帮忙把她放出靳尚公寓的第二天,她专程去拜访了陈蓉阿姨,送了一套她珍藏已久的《金陵十二钗》签印画,单纯表达对陈蓉阿姨的敬仰之情。

    当然敬仰这个词,也是她临时乱编的。

    她不想过多牵扯到她和夏凯的事,在陈蓉问起的时候,她也只是笑着蒙混过去。

    一个月的保鲜女友有个什么好说的。

    五天过去了,靳尚没有回,来的是房蔚。

    乔言正站在艺术广场里抬头看电子屏,那上面播放着靳尚以前录制的访谈。旁边擦过两个灰se衣服的男人,等她回过神时,发现外套腰肋处被割开了一线,还好她穿得多,没伤到皮r。

    她十分惊异。

    今天是老历二十九,各行各业的人都急着回家过年。她是无家可归,但不至于招惹上下血本摸行人腰包的小偷。

    乔言匆匆朝回走,尽量擦着人多的地方找出路。

    电话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房蔚的号码,并没有接。但这电话也很有耐心,一直响个不停,她只顾推着人流朝外走,终于来到了宽松点的灯柱下。

    一阵熟悉的铃声传来。

    乔言猛然抬起头,很直接地看到了房蔚。

    他穿着挺括的大衣就站在她跟前,双手胶握于衣摆前,配着同款se调的领带及裤装,外形十分整洁。从他的眼睛和安静的姿态来看,似乎在等着她过来。

    简直是稳c胜券。

    而他的大衣口袋里还源源不断传来未接的手机铃声,预示着他就在这里,就站在了湘城广场上。

    这样,谁都不能再动乔言,就连乔言自己也动不了一步。

    前因后果

    乔言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房蔚问道:“你来gan什么?”

    她这次是正面对着他,看得很清楚,在黑se大衣的映衬下,他的脸形清瘦了不少。他的目光沿着她的周身扫了一遍,手却摸进口袋里,掏出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房蔚没回答乔言的问题,只是接起电话说着:“她在我这里,麻叔你回来,不用找了。”

    他的眼神过于y沉,乔言被它钉住了脚步,站着一动也不能动。她刚才只是掐断了他的电话,不至于让他变得这么冰冷,于是她很快猜到:出事了。

    房蔚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抬高,将她的腰侧细细检查了下,还伸出两指滑进割缝里,贴着她的腰线摸了下,检查打底衫下的皮肤是否受伤了。

    乔言僵硬站着,冷颜问:“出了什么事?”经过他的触摸,衣服上的裂缝已经有些豁开了。

    见他不说话,她又咬牙说:“你好了没有?还摸个什么?”

    房蔚就站在她的身边,将手掌都塞进了裂口里,贴在她的衫子上说:“乔言,算你命大。这种裂口是特制的匕首划开的,比市面上的钢刺还要长两寸。”

    乔言本来要挣开他的手,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了事情的严重xg。“所以呢?我这是有人恶意搞恐吓伤害?”

    显然是。

    既然匕首的来历有些门道,她能猜测到是与黑市上的流氓组织有关。但她来湘城后,gen本没树过敌,想来想去,也只有四叔的事可能会引来麻烦。

    她不怕麻烦,她只怕房蔚。随便什么也好,但千万不要是他来。因为他来了,她无非又要受控于他,还得承他的恩情,纠缠在一起有个什么意思?

    他是订过婚的男人,道德约束却只有她一个人在背着;就算以前他是自由身,她对于往事有芥蒂,也不见得会怎么地接受他爱上他。

    更何况现在。

    但单看她的脸,是看不出什么额外的情绪来,她就那么冷冰冰地站着,和以前在医院里对于诺说“不怕死”的表情一样。房蔚拉紧她的手腕,看着她冷掉的一张脸说道:“你属牛的吧?怎么拗得这么厉害,和那些收钱做事的流氓较个什么劲?”

    乔言心里其实烦躁得很,自从再见到房蔚,又要莫名其妙地扭到一起,她就不痛快。

    “你别管我了,真的,我不想承你的情,也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是死是活让他们直接来吧,我都受得了。”她说完推开他的手臂,转身就要走。

    “你是不要命还是怎么地?”房蔚伸手抓住了她帽子下的散发,将她一把薅了回来,痛得她的五官都变了形,“跟我打电话时还厚着脸皮叫我帮忙,这下又要倒着来,难道你一看到我就有排斥心理?”

    “很有可能。”

    房蔚手上一带劲,又把她拉到了怀里。“想好了再回答!”

    乔言抱住了帽子,返身伸脚去踢他,叫道:“那跟这不一样!四叔的事本来就是你引起来的,你不负责按下去,难道真的要看着我为了他和你打官司?”

    房蔚放开手,看着她的眼睛,很有威迫xg。“原来你心里还是不愿意与我对着来的,看你以前整我整得这么起劲,我还以为你只想得到报复人。”

    乔言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什么。她怕再发展下去又要当街行凶。

    房蔚将乔言拖到了车里送到了他订下的酒店里,一路上没得到什么好眼se,自然,乔言的脸也给丢光了。房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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