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乃上古圣兽,与其他兽类不同,天生便开启智慧。先前在龙道人手中,自知他不怀好意,便装傻保命。等到欧阳华接手之后,感觉他与龙道人不用,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将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欧阳华性子良善,听了这头麒麟的一番哭诉,心生怜悯,不忍将他当作奴隶看待,便收他为徒,以师徒相称。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欧阳麒麟,寓意欧阳门下的麒麟儿。
欧阳华第一次做师父,一切都在摸索中,自然管教严些,对他的期望也高。同时也担心他年幼,没有自保的能力,便没有让他在人前露脸。
此时见他忽然冒了出来,不禁板起脸,端起师父的架子说道:“你才有几分人样,怎么能随便出来?何况,你修为不够,就是给你一件灵器,你也没法用。”
其实兽类修行大为艰难,一来没有传承,只能自己摸索前进,容易走火入魔不说,更容易走入死胡同,往往修炼千百年不得寸进;二来,也是因为敌人太多,不仅人类喜欢绞杀妖兽,用妖兽的皮肉骨骼炼制各种各样的丹药、灵器,就是同为兽类的妖怪也往往以吞噬同类为乐。这样既能消除对他们的威胁,还能提升自家修为,何乐而不为。
欧阳麒麟同样也担心自己修为提升太快会被龙道人吃掉,也因为修炼全凭自身领悟,所以出生千年以来,修为还仅仅相当于换气境。
这头麒麟哭着脸说道:“我们麒麟一族已经算是不错了。要不是龙道人限制,我虽然年幼也能修炼到炼气第六层,绝不会还在炼气第二层晃荡。”
龙道人临走时,将上古修炼体系一股脑传给欧阳华。他自然知道炼气第六层相当于现今第四级咒师的境界。整个天赐国幅员万里也只有一个六级咒师,百十个六级以下咒师。第四级咒师岂不是顶尖强者了!欧阳华连想都不敢想。
沉吟片刻,欧阳华开口说道:“妖类法门修炼太慢,我又给不了多少帮助。你不如趁着修为不高,干脆改一门功法。我手中有道门法决、魔门法决,也有旁门左道的修炼之法。就挑一门最适合你的吧。”
他原本以为让麒麟放弃天生具有的修炼法门会让他产生误解,以为他看不起妖兽。谁想,这头麒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恩师,恩师!”此时他方才对欧阳华心悦诚服。
欧阳华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起,“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教你功法吗?这本就是当师父应该做的,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童子哽咽说道:“师父有所不知,我被龙道人囚禁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过像师父这样的人类是怎么对待门下妖怪的。远的不说,只说龙道人就差点儿被他的人类师父给弄死。好不容易才逃到葬神谷,这才留了一条性命。”
“哦,龙道人原本不是葬神谷出身的妖怪呀?他是怎么进去的?”欧阳华更加吃惊。葬神谷的禁制非常特别,只有元神境以下的弟子才能进入。修为超过元神境界,一旦进入葬神谷就会触发上古禁制,结果自然是死翘翘,无一幸免。
童子一边收住泪声,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龙道人为什么能闯入葬神谷,只知道他在很久以前就对葬神谷非常熟悉,甚至好多次都偷偷溜进去过,也不知道干什么。”
欧阳华沉吟片刻,温言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今后千万不要对旁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