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城城主石向明从幸存弟子的口中得知，欧阳华同样杀了不少自己的门人弟子，甚至比白千石杀得还要多。不过当面，他也不好出手寻他晦气。
石向明深深看了一眼欧阳华，冷笑道：“欧总管当真是手段高强、行事不拘一格，在下佩服万分。”说完领着乱石城众人离去。
六大宗门先后离场，原本塞得满满当当的葬神岛只有欧阳华和奔雷刀胡涛两人驻足，便显得空空荡荡。
一阵寒风吹过，胡涛只觉背后凉飕飕有些冷，不禁脖子一缩，暗中嘀咕：“尼玛，这主也太猛了。兄弟失陷在葬神谷也就罢了，却弄得仇敌满天下！千兽山的妖怪们是那么好杀的吗？白千石是那么好得罪的吗？纵然救了白云宫大师姐一命，人家可未必会动员宫中所有力量为了你一个人撑腰，就算加上噬魂宗也不成。这还不算大周城和乱石城。我去，这一算下来……”
胡涛坚挺的腰杆瞬间弯了下去，干笑两声说道：“那个，欧总管。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欧阳华本来看得入神，听了到胡涛告辞，双眼眨了眨，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胡涛忽然打了个寒颤，“这个家伙人称大魔头，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呵呵，胡大哥有事先去办吧。办完事之后记得回秀女山。”
“呃，”胡涛犹豫了一会儿，大笑道：“一定，一定。”说完跳上湖面踏波而去。
四周已然无人，欧阳华叹了口气，悠然说道：“灵老，还是出来说话吧。在脑海里交谈忒让人别扭。”
一道干瘦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浮现，本来佝偻的腰更加佝偻，花白的胡须更加花白。显然灵老这一段时间过得并不好，比刚开始见时更苍老了几分。
“老夫许久没有和人说话，嘴巴是多了点儿。”老人带着歉意的笑着。
欧阳华摇摇头，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他，“我不是怪你，而是担心。《轮回卷》的元气只怕不多了吧。”
灵老沉默片刻，忽然抬头微笑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长生不死的人？”
歪着头想了想，“也许有吧。”
“没有。”灵老斩钉截铁的说道：“《轮回卷》的第一任主人曾经说过只要修成不死之身就能长生不老。但后来，他私下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正好记载在《轮回卷》里，所以我知道世上绝没有长生不死的神仙。”
欧阳华好奇的问道：“什么问题？”
灵老淡淡说道：“若是能长生，昔日十二神魔怎么会陨落？若有长生，昔日创世的神灵又在何处？”
“这不是两个问题吗？”欧阳华打趣道。
灵老一愣，也是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