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印月单臂抱胸,把张原的那只手也抱在里面,张原的手掌滚烫,贴肉抚在她胸上让她身子酥麻了半边,几乎都迈不动步了。
如果客印月不说话,只是热烈回应张原,那张原或许很快就会沉入情欲漩涡不能自拔,但张原听到客印月说“小心让人看见”,心中一凛,四周场景霎时回来了,他是在空旷庄严的主敬殿中,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有些散乱,殿角的铜鹤没有焚香,地面是方方正正的大砖,而殿外,雨正下得急——张原从软玉温香中猛地抽出手,挣开客印月的搀扶,几步走到他的书案边,端起他的茶杯,还有半杯水,杯底的宫廷紫笋茶一根根浮动——“不对,这茶怕是不能喝。”
张原又放下茶杯,大步奔到殿外,从檐漏接水喝了一口,又接雨水洗脸,雨水清凉,让他躁动的欲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却听身后的客印月道:“张先生,你这般忙忙碌碌做什么?”
张原又接了一掬水喝下,回头看,却见客印月一手掩着胸衣,倚在菱花槅扇门边,神态有些娇慵,一双大而媚的眸子这时半眯起,斜睨着他。
张原急忙返身将客印月拉进殿内,低声喝道:“客嬷嬷你想干什么?”
客印月那双媚目一瞟一瞟的,问道:“张先生,你想干什么?”
张原情欲依然强烈,但已能压制,退开几步,微微躬着腰,以免露出胯下的不雅,问:“客嬷嬷,你端来的点心是哪里制做的?”问这话时,仔细观察客印月神态的细微变化。
客印月不动声色,问道:“怎么,茶点有什么不妥吗?”
张原不说话,眼睛盯着客印月。
客印月答道:“窝丝虎眼糖是光禄寺送来的,甘露饼是长春宫送来给小爷的。”
长春宫就是郑贵妃居住的宫殿,张原道:“那甘露饼里可能有——房中助兴之药。”
客印月并没有显得很吃惊,媚眼盈盈,却道:“张先生,小妇人并没有责怪你,你又何必急着找托辞呢。”
张原不敢在这里与客印月多啰嗦,不管是郑贵妃送给皇太子的甘露饼里有春药,还是这药是客印月下的,他都没法理论,这是烂泥坑,一陷进去就怎么也没法洗清,必须尽快脱身,当下快步走到偏殿把剩下的两块甘露饼用一张纸包起来放在袖底,待要出门时,客印月却拦住他,很直接地道:“张先生,你方才为什么摸小妇人的奶?”
张原从未有过这般的尴尬,这麻烦着实不小,拱手道:“客嬷嬷,我是被银药所惑,一时失手,客嬷嬷切莫在意。”
“什么,一时失手,你倒说得轻巧。”客印月提高声音道:“你方才又揉又捏是一时失手?”说着,放下捂在胸前的手,双乳尽露,红豆翘然,雪白粉腻好似涂了一层奶油,给张原的感觉是那两团丰盈本就是奶浆酥酪灌成的。
朱由校的这个乳娘终于露出她的强大面目了,胸怀利器啊,张原道:“是我的过错,那客嬷嬷要我如何补救,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