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回到东坊的庄子里,直至七月中旬,都没有等到萧尧虞捎来只言片语,反而听见街头巷尾都议论着璟王府和晟亲王府开始大兴土木,准备赶在婚前将王府好好修整一番;宋府准备的嫁妆和公主的嫁礼都不相上下;璟王相中的惜晴本是城郊一处贫苦人家,璟王直接在城郊给她的娘家人造了座精致的园子,又大车小车运了好多稀罕物件去了城郊,一部分赠予惜晴家人,一部分充当惜晴的嫁妆,一时不少薄宦贫农家户都羡慕不已,恨不得生一个天仙女儿,跟皇家沾些亲,带点故。
我捱着日子,心一天比一天凉,夜夜难以成眠,好不容易睡着,也会在梦里痛醒来,我心里时时冷笑着,“本想着早些离开,我现在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想唱一出怎样的戏,既然将我牵扯其中,那好,我奉陪到底,早已一无所有,还怕什么失不失去。”母亲和外公他们听着街头巷尾疯传的八月的婚礼,开始为我担心不已,劝我早些和他们离去,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吉川,脸上也添上了忧色。我依旧每日早起早睡,和平时没两样,只是脸色很差,人也瘦了许多。这日,他们在饭桌上刻意营造轻松气氛,我笑瞧着他们,动情道:“外公、娘、姑姑、哥哥,你们放心,虹儿好着呢!你们不用担心,虹儿在等一件事儿,等了了,我们就起身回去。”他们听我这般,皆住了筷子,直愣愣瞧着我,一脸心疼。我很怕这种目光,推说“吃饱了”,搁下筷子提早离了席。
我回到了屋子里关了门,坐在榻上,从腰间取出了随身带着的鼻烟壶,愣愣的瞅着,一人此时从后窗跳了进来,见着一身白衣的欧阳玥,我才缓过神,将鼻烟壶依旧放回腰间,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他静静瞅着我做完这些,喝了口茶,才道:“当日为什么没有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