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天见其与下来时,已是判若两人,放下心来。“爷爷,雪天明白你的苦心了,你怕灵儿出不了谷,所以才甘受金针过穴之苦,把内力输给了她。”
不敢再回头望向石洞的方向,怕又忍不住泪。双脚一点,向灵儿追去。
云梦山,忘心院的后山中。
一座孤伶伶的房子依石壁而立。房前,栽着数株花树,但却疏于打理,花下长满了杂草。
一条青石小径通向房中。木门紧扣,屋内却有对话声传出。
房间狭小,却很精致。一左一右两位女子,面向而立。
“婷婷,我不明白,为何对元中不理不睬的?他现在不仅是你师哥,还是云梦派的掌门。”年长女子问道。
对面飘然若仙,却面色清瘦的年轻女子,正是蓝婷婷。
轻轻地一声苦笑。“巩姨,婷儿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至今父仇未报,所以心已若灰。”
年长女子就是云梦三长老之一巩妙怡。一年前,她抵不过婷婷的苦苦哀求,搬到这儿来,两人一起同住。
“婷婷,报仇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但终身大事,错过了,可就真错过了,不能回头的啊。”巩妙怡不满地道,“今天,江南段家,又托‘西湖飞侠’来向元中说亲,意欲把段家二小姐,许配给元中啊。”
“哦,那是好事。”蓝婷婷淡淡地道。
“好事?幸好元中一口拒绝了。这已是第十一起提亲的了,晚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巩妙怡脸上现出焦急之色。
“巩姨,婷儿不要这个机会。谢谢巩姨操心,在杀父凶手没有找到之前,婷儿是不会嫁人的。”蓝婷婷眼神坚毅。
“唉,你这孩子,真是犟!”巩妙怡脸上满是无奈。
蓝婷婷怕伤了她的心,轻轻拉过她保养得很好的手,轻轻道:“巩姨,不是婷儿不领情。这些年,你就像婷儿的妈妈一样照顾我,关心我,我都记在心里。可婷儿的心,现在真的爱不起来。”眼中,已悄悄地湿润了。
“好好,”巩妙怡叹了口气。“我不逼你了,我也是不想你每天这样闷闷不乐,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多清苦。”
蓝婷婷仰起脸颊,眼中亮晶晶地。“不是还有你陪着婷儿吗?”
巩妙怡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充满感情地道:“傻孩子,巩姨又怎能陪你一辈子?”
“婷儿就要巩姨陪我一辈子。”蓝婷婷的眼中,掠过丝丝愁苦。
这时,几声清脆的鸟叫从屋外传来,阳光把青松的疏影投入到了房中。
巩妙怡不愿蓝婷婷再这样伤感下去。故意轻松地道:“外面阳光很好,你去外面走走吧?”
蓝婷婷道:“好啊,巩姨,你陪我去吧。”拉着巩妙怡的手,走出门外。
巩妙怡心中叹道:“自从两年前风雪天那畜生意图不轨后,婷儿的胆子就小了很多,居然时时刻刻要我陪在身边。也亏了这孩子,没爹没娘的,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的苦。”
到了一块临空的巨石上,蓝婷婷松开巩妙怡的手,独自走到石块的顶端,迎风而立。
轻风吹动着她的秀发和衣带,白衣飘然,宛如出尘的仙子。
丝丝风儿,带着森林的清香,拂在脸上,十分舒服。蓝婷婷却一点儿也感受不到。
她的眼睛,望着远方。看到的,只有一团又一团的云和雾。
心中,同样涌起一阵阵迷雾。
“两年了,你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
“如果是生,为何不来找我?我要听你说。”
“你的话,我可以信吗?我该信谁?”
“爹,为何你不到婷儿的梦中来,告诉我,究竟谁是害你的禽兽?”
“爹,我曾放过他,因为那一刻,我相信他了,我错了吗?”
柔肠寸结,愁绪万千。
巩妙怡已看惯了这般情形,她知劝说毫无作用,只有轻轻地又叹了口气。
突然,她面露喜色,因为她看到屋前那条小径上,大步地走来一个俊挺的身影。
一道亲切的声音随之传来。“巩师叔,蓝师妹,元中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