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云楼不敢看莺哥儿的眼睛,良久,才沙哑着嗓音道:“我们继续做朋友,不好吗?”
“朋友……”莺哥儿的脸迅速的变得煞白,只是他适时的转过身,没让楚云楼看见。他看见前面的铜镜里自己被水打湿了薄衫的放荡模样,想起别人在背后调侃他是兔儿爷的笑语,忽然觉得很累,很冷,仿佛所有的坚持都在那一刻被轻易瓦解。
他扶着浴桶边缘,缓缓的在里面蹲下,再没有回头看。
“你出去吧。”
这是他跟楚云楼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再纠缠了,楚云楼自由了。
可现在那种自由变成了无边的孤寂,像梦魇一样吞噬着他。
恍惚间,他又以为自己在那烛影摇曳间看到了莺哥儿。他无奈苦笑着,知道那一定又是自己在妄想。
可是潘达他们的反应却让他瞬间回过神来——是莺哥儿!他真的来了!
楚云楼腾地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酒杯,看上去傻傻的。
今日莺哥儿做着男子打扮,清秀的书生模样,嘴角挂着笑,可眼神扫过楚云楼时,却恍若无物。
他是来祝贺李晏和燕三白的,不顾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尴尬的气氛,先自罚一杯,又分别敬了李晏和燕三白一杯,跟众人说笑了一会儿,便抱着琵琶坐到一旁,说是给他们弹首曲子助助兴。
莺哥儿的琵琶可是秦淮一绝,不过他不是伶人,所以鲜少在外人面前显露,听的最多的便是近水楼台的楚云楼。在过往的无数岁月里,他们就常常坐在这小楼上,一个喝酒倾听,一个素手拨弦,红烛配着罗帐,任时光荏苒。
美酒醉人,琵琶声更醉人,李晏趁着身边人认真倾听的时候,伸手揽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餍足的把人抱个满怀。
燕三白身体猛的一僵,没有第一时间去推他,而是下意识的看向其他人——呃,其他人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转过了头去。
燕三白的脸似火烧,李晏却又探头在他最烫的耳垂上亲了亲,“我们走吧,留在这里会碍了楚大爷的眼。”
楚大爷抽了抽嘴角——是我们碍你的眼了吧!
楚云楼真的被李晏这毫无顾忌的炫耀行为刺终于得到了回应,原来这个人跟他一样,彼此爱慕着。因为他如此深情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拥抱着他,所以他舒展开身体,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即使,数天之后他发现那只是一夜笑谈。
”你不用自责,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