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绶十八年,岂不是范相离京之年?”
“原来是贼子当道,可恨!”
“折家将世代忠良,便是党项人又如何?便是羌人、鲜卑人亦无妨!不知在座诸位,可有朝廷命官?若据实上奏,当今圣上,乃不世明君,定然遣人查之!届时折家威名,可震四海也!”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一个书生说的。要是做了官,哪怕是十品官,他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这时候的读书人很是奇怪,没做官前十足愤青一个,看不惯这样,见不得那种;做了官之后,反倒是偃旗息鼓,不见了声息。真正能保持初心的,少之又少。不合群的,古板的,不懂油滑的,都被贬得远远的。真正能作到中枢的,除了政治开明的时期以外,忠臣良将都是不得善终的多……
陆承启听着下面喧闹,也不再附和了,对着已经有些凉的菜肴,大快朵颐起来。见小皇帝动筷了,王彦宸和高镐才敢慢慢地吃着,十分恭谨。
喧闹声此起彼伏,就连霍四手中的抚尺,都压不住了。也难怪,秦地之人大多血性十足,哪怕是安逸的生活也不曾磨灭,最是听不得不平事。折家将被文官抹去军功,让他们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差不多想去敲登闻鼓了。
就在喧闹之际,突然便安静了下来。陆承启正奇怪的时候,下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所有人都不许动!有人传信监察司,言此地有妖人散播谣言,诋毁朝廷命官。到底是谁,自个站出来,或许会从轻发落!”
陆承启给高镐使了个眼色,高镐会意,探出头看了一下,然后倏地缩了回来,小声地说道:“确实是监察司的人!”
“好一个监察司!”
陆承启眼中的寒意越来越甚,“且看看他们到底想怎样!”他平生最恨的便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成立监察司,为的是监察百官,不是监察百姓!要是监察百姓的话,这不是跟锦衣卫、东厂一个性质了吗!
“公子息怒,要不小的……”王彦宸还未说完,陆承启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必再劝,我自有主张!”
这时候,樊楼里面,转出一个胖子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