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扭身诧异地看向他,眸里春雨细细,问他:“你真觉得好?”
“是,省的我有一日也朝思暮想地弄个孩子去寻死。”他是有意那么说,将陶桃压在了床榻上,俯身在他上方,咬着他的下唇狠狠地吸了口。见着陶桃无措的表情,便晓得自己猜中了,“孩子出生了,是不是?”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陶桃摸了一把他的腰骨,明明还是个凡人,难不成会占天术,“是不是又是老祖宗告诉你的?”
“都说了,我瞧你一眼便晓得你在想什么。”
云渊贴着他的耳蜗笑出声,单手撑着脑袋在他身侧躺下。
陶桃扭身窝进云渊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心中自是满足:“你现在身子还虚,不宜剜骨。等迟些,再养好些了。我们再说剜骨入妖道之事,现下你什么都不要想。天帝暂时拿我没办法,他难不住我的。”
妖界哪是那么容易就端掉的,若是如此,天帝早收了妖界。先前熬冽将妖界闹成那样,都没被天界收了。如今陶桃坐镇,溯玖在后,便更是稳如泰山坐镇于三界之中。
外界最大的威胁一时半刻不足为惧,他们躲在此处也算宽心。
陶桃拽着云渊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拨,指尖触着他的指腹,用圆润地指甲去刮揉他。像是饶痒,也像是撒娇:“淮大哥,你喜欢孩子吗?”
“说不上来,没养过。”
“……我,我想等孩子大一些,便接来婆娑河。”
“现在也可以。”云渊温柔应道,且问,“他像你吗?”
“有一点吧。”陶桃努力回想了下,觉得孩子的眼睛最像自己。
“那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老夫老妻,如今还多了个孩子。”云渊的话语说的直白,便是满口笃定地将孩子也揽在了自己的名头下,做了自己的儿子,此话撩拨的陶桃忽而满面通红。
自打云渊重新见到陶桃后,他的性子一直都像是另一个人。天界与妖界人人都忌惮他,疏远他。而陶桃做了妖王后也喜欢端起架子,性情阴晴不定。但云渊晓得,这都是陶桃为了保护自己做的伪装。
他的年纪尚轻,又失了父母,要镇住妖界妖王的位置唯有装的冷酷无情些,才好让那些有心人士退避三舍。
现如今一到了云渊面前,两情相悦甚是无猜,他便又回到了四百年前那朵小桃花的含羞模样。单纯,易懂,且动情。一层一层剥下了近些年生在身上的刺,圆润的如一个小桃子般无暇地献给云渊。
就像此刻,云渊说上一句他便红透了脸,逗上一句他又躲进了云渊的怀里。
云渊见着喜欢,抱紧了他,连连在他额头落下几吻,痴情道:“陶桃,你还如以前一样。”
唯见陶桃露出一双氤氲的眼睛,害羞地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不一样,我现在可威风了。”
“是,你最是威风。”云渊宠溺地应他。
陶桃便偷偷得意道:“我心里头威风呀,我喜欢的淮大哥,也这般喜欢我,那么喜欢我。”话罢,陶桃蹭了蹭云渊的下巴,小小地咬了口,把想了千万回的话一次道出,红透了耳,“淮大哥,我们……我们成亲吧。”
他们不追求凡俗礼节,也不挑什么良辰吉日,大婚就定在第二日。
婆娑河几万年来少有的热闹,张灯结彩,人声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