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云渊发现他做的桃花酥好吃,给讨回去了。
再者,陶桃被云渊抱着,依在他的怀里,整个人云里雾里的。方才还吓得要死,现下又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比踏在云端上还舒坦。陶桃不安地偷瞄云渊,瞧见他的下巴,他的脸廓,这视角同他在凡世里,躺在季淮的怀里是一样的。
那时,他能瞧见季淮的胡渣,蹭在人脸上微痒心悸。他会挑个日头好的午后,用一柄短小锋利的刀片,帮季淮利落地刮干净。如此一来,季淮便能年轻个几岁,站在桃树下吟诗时,像极了哪家正要赴京赶考的状元郎。
想到此,陶桃的脸颊撇过一抹绯红,不可抑制的就放松下来。任由云渊抱着他进了蓬莱殿,抱进了那间他观望过无数次的寝殿。
一路上,云渊避开了众多小仙的视行,速速将陶桃放到了自个儿的床榻上。
这是仙君的床榻,陶桃如坐针毡,往外挪了挪,结果见到云渊的深切目光,他又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坐着等发落。
“为何要下凡骗我?”又是这一句。
陶桃心想:完了,这还是要找我算账,我是不是跪着比较好?
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许是因为云渊方才一路抱着过来,使得他有点忘乎自己的身份。陶桃偏过生若桃夭般细嫩的脸颊,指尖抠着自己的掌心,小心且艰难地开口:“我……”
“嗯。”云渊站的笔直,等他的回答。
“我怕仙君在凡界受委屈,没忍住,就跟了下去……”
“那是我的苦劫,是劫自然是要吃苦的。”
果然,仙君是怪他的。陶桃眼梢微垂,抱膝叹了口气,自认是躲不过了。声色哀怜地问道:“您会罚我去天狱司吗?”
“你想去吗?”云渊现实怔愣,随后嘴角已悄然带上笑意,这与他的陶桃是重合的声音,一般的容貌,已然种在他心里。
陶桃摇摇头,咬唇:“不想就能不去吗?”转而抬头对上云渊的眸子,急急避开后又偷看道,“仙君,能换一个地方罚我吗?天狱司特别冷,我害怕……”
“那你想去哪里?”
陶桃也不知道,何处罚不是罚,如今讨要这些便宜又有什么用。他为难着不知如何开口,面色也越来越差,垂下脑袋盯着地面。
云渊靠近了些,帮他回答:“蓬莱殿如何?”
陶桃不解,不等说什么就被捏住了下巴,稍抬,云渊很适时宜地吻了他,湿润的舌尖扫过了他柔软的唇,如打翻了蜜饯摊上的一壶甜枣,齁甜。这一刻,陶桃的思绪绝对是静止的。
他跟不上了。
“陶桃,你不仅在凡世骗我,回了天上,你还是骗我。”耳侧是云渊受伤地语调,是他作为仙君从不曾展露过的一面。他咬着陶桃的耳骨一路向下,吻过耳垂,思念之情滔滔泛滥。溢满了陶桃的鼻息,四周充斥着云渊身上淡雅的熏香,那是他每日寝殿内点的,陶桃常倚在门外头闻,此刻却在他的心尖上点燃了。
像一团火,轰然而起,明亮至暖。
但陶桃也是难过的,这两个‘骗’字掐着了他的心。
“我没想骗你。”陶桃抽噎道,“我在院落里等了你五年。”
他没有来,自是打算不要他了。陶桃又怎么敢擅自来说,莫不是要将自己主动推进天狱司?他没那么傻,他只想好好的陪在云渊身边,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