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开口却有点沉重:“杜先生上次救活我爹后说过,他最多还有两年寿命。”
穆澜不知如何安慰他。
事实如此,天命难改。林一川也只是想倾述一番。他藏在心底的话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来国子监不是我的主意。虽然我爹说服了我。其实也不是他说服我。也许是梁信鸥逼我宰了家里那两条老龙鱼。让我对权势生出一种渴求。东厂有权,所有一个大档头也有嚣张的本钱。所以我爹说,趁他还有两年命,让我到京城国子监混个资格,将来出仕为官,林家就不必总看官家脸色。”
林大老爷当初说服林一川时,还说了一点。让林一川到京城,假假的扮个人质,吸引东厂的注意。他会暗中转移林家的产业。
“你后悔了?”
林一川从青石板缝中折了根草叶,有点烦燥地打起了结:“当时被梁信鸥刺形也能称之为无能?
比起无涯,他可不就是没有权力么?奉旨当保镖。替情敌保护心爱的姑娘。林一川心里极不是滋味,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回扬州或许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如果不是怕惊走穆澜,从此不能这样呆在她身边。林一川真的很想问她一句,除了权势,我哪点比不上无涯?
穆澜当然不明白他话里隐藏的心意,奇怪地看着他道:“谁规定只能和强者做朋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