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台这才发觉方岚已有片刻不曾说话。
他心里一惊,回过头来。
方岚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可她身边还多出两个人来。
方岚的左手边正站着温碧芝,杏目圆睁,拖着血淋淋的身子,胸腹被人剖开一个骇人的十字,甚至可以看见浅浅的黄色的脂肪层,直勾勾地看着他。
而她的右手边,却站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方岚和詹台之前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的女孩子,白色连衣裙,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发飘飘,站在她身旁瑟瑟发抖。巴掌大的小脸,皮肤微黑,五官却很好看,小小的嘴巴,秀气的鼻梁,只是那眼眶里眼珠却微微鼓出,口中露出半截紫红色的舌头。
脖子上大片青紫交加的扼痕,竟是被人掐死的。
方岚就站在她二人的身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这一看来,三个女人年龄各异,样貌容颜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可人,有风情万种的熟女,有人事未通的少女,也有正当年华的方岚。
詹台心头扑通一坠,霎时沉了下去。
他的目光下移,移到了白衣女孩子赤裸的双足上。
詹台大步向前,握紧又松开拳头,却伸不出手去。
还是方岚接过手。
她碰过尸体,也记得那温度,手伸出去的一瞬间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冰冷彻骨的温度,不得已用了些说不得的手段,比如碧盏云蜡。”詹台一边说,一边围着那座血钟转圈,桃木短剑在掌心转了几圈,还在犹豫怎么下手。
“不知是请来的游方术士瞎忽悠,还是当年遇害的女孩子死相太惨,怨气盘桓这间厕所久久不散,所以讲究风水命途的香港人才将这间厕所造成一座镇魂棺的样子。”詹台像是终于下定主意,蹲下身在背包里翻来翻去,将他那些法器宝贝挨个拿出来看看,又皱着眉头不甚满意似的丢开。
方岚看他漫无章法,忍不住问:“你找什么呢?”
他没有答她,嘴里却还在说案情:“镇魂棺不过求个心安,说到底风水这回事,顶破头也只是锦上添花,改不了生死无常和人生大运。”
“……费心费力建了镇魂棺来,却被邪佞小人利用,在墙上画下血钟。你说这是图什么呢?防鬼防妖防煞,最后害你的是谁?分明是人呀。”
詹台在背包底下翻出一只串着红绳的小葫芦,终于差强人意地点了头,呼出一口气,转身把小葫芦套在方岚的脖子上。
小葫芦土不溜秋,丝毫不打眼,可是细长的红绳衬在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倒多少也称得上秀气。
詹台终于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