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白骨按约到了才知晓这其中的麻烦,她本不欲以请帖入宴,这般就好像坐实了她和秦质对立一般,叫他误会更深。
有道是大宴好混,小宴难入,这春日苑的宴席更是如此,她若是以太子门客的身份而来,那自然是上上座,若是要凭自己恐怕连苑门都迈不进去,一时也只能按照太子门客的身份进去。
苑中灯若白昼,游廊曲径间花木掩映,一砖一瓦别有意境,确实不同寻常苑子,便是一个角落,瞧上去都是赏心悦目的。
白骨在外头耽误了些许时候,由着侍从引到这处已经有些晚了,这宴也不比寻常宴里歌舞升平,席间极为安静,宴上虽然坐着许多人,可大多神情肃然少有人开口说话,倒显得这处气氛极为压抑凝塞。
她一眼就看到秦质坐在上座,漫不经心靠在榻背,修长的手随意放在桌案上,眼睫微垂遮掩了眼中神情,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后头侍从拿着她的请帖,才一踏进去便开口起调扬声道:“太子府门客到~”
席中本就安静,这般一起调儿,整个院子便全是她的名头,众人视线皆到了她身上细细打量,众目睽睽之下便将她和太子一党绑在了一道。
白骨闻言眉间一敛,心中莫名烦躁,她遮去了眉间的朱砂,但还保留三分长相,也不知他能不能认出来……
秦质听到这处动静微微抬眼看来,显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可眼中神情却淡漠疏离至极,仿若陌生人一般。
白骨见他这般一时满心堵得慌,竟有些想打退堂鼓。
后头侍从上前一步,伸手请道:“白公子,您的位置在前头,请随小的往这边来。”
白骨闻言才收回视线随着侍从往前走去,前头一眼望去座无虚席,只有一处位子空着,这处位子离得秦质不远也不近,她倒是能看见他,只若是要跟他小声说话却是难了。
况且这个位置极为显眼,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冒冒失失地走去与他说话,便也只能等到宴后了。
白骨在众人视线坐下,倒没觉得被看得不舒服,往日她在暗厂,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宴中气氛实在太过古怪,沉闷至极,与她先前想得完全不一样,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她这头才刚坐下,秦质便举起酒杯看向她,仿佛与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