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妈捂着眼睛，眼泪断了线。
柳程说：“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来打扰爸了。他现在过的很好。其实妈你也过的不错，没必要抓着一份执念不放手。”
这么多年，儿子从无知青少年成为有为青年，和她交心不多，但等了这些年，儿子开口第一次类似交心的话，却透着几分绝情。但柳程的话力量确实不同，我看的出来柳程妈眼神的动摇，还有固执己见的轰塌。她不再回答，只是摇摇头又点点头，哭。
柳程说到这里将我轻轻搂着。依然淡然平静的对他说：“我和顾潼也要结婚了。我还想对妈说一些话。作为儿子，我可以原谅你，因为你是我母亲。但是我相信，爸是不会原谅你的，就像我不会原谅谢佳萱。所以你若是愿意接受顾潼，她会跟着我叫你一声妈妈，但如果你容不下她，那也许我以后也不会再叫你妈妈了。”
如果说之前柳程的态度是刀子，扎的她心脏流血，那这一番话简直就是炸弹。将她胸口生生炸出了一个血洞。他最后那句无比强势的话，听的我都震住了。
我拉住他轻放在膝盖上的手，对他摇摇头，他淡淡一笑，低头看我。
柳程妈终于坐不住了，之前顽强的拼着一个结果，真的拿到之后好像彻底没了奋斗目标，她几乎是摇晃着站起来，最后望了一眼曾经住过的房子，没有任何理由再呆下去，沉默的开门，离开。
柳程妈走后，李媛将门关起来，我回头看着她，她虽然嘴上不说，但那一声叹息却含义颇深。我是佩服她的，她真的是我见过最谦和善良善解人意的女人了。
柳程爸这时候才又开了扣：“柳程，以后再见到那个男孩子，不要和他一样任性的打架了。”
柳程点点头，刚才对着母亲那股强势的劲头全都没了。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都说父亲和儿子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在柳程最叛逆的年龄，他和他父亲到底是如何相处的，我没有将这个问题藏很久，到家之后一进门我就问出口。
柳程每逢回忆过去，脸上的表情都让我心疼。
他说：“我之前和他吵的很厉害。”
这在我预想之中，他和他爸的性格太像，如果是女人还好说，关键就是一个老男人和一个青少年，青少年不服气想反抗，老男人要面子得压着。碰擦是难免的。
“那是怎么互相理解的呢？”我问。
“我上大学时其实还是不服气我爸，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他都冷战不说话，他疲于工作也是从那时候炼出来的。”
这我理解，虽然母亲离开的时候孩子已经不小了，但是单身父亲不容易，柳程没学坏，身体发育良好，课业也算优秀，这绝对有他父亲的功劳。至少能判断出他在照顾家庭上还是有一套的，柳程也应该继承了父亲，进厨房根本不是事儿。那么他爸爸后来这么忙于学术，只能是在儿子不需要照顾的时候，给自己找了个别的精神出路。
柳程继续说：“大学放假的时候我知道了李媛的存在，她第一次来我家，我对她吼了，想起来我那会儿的样子，我都觉得和李媛说话欠她什么。”
我憋着笑问：“然后呢？”
柳程说道这里长叹一口气，捏着太阳穴说：“然后我爸就当着我面让她走了。”
我心想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