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林镇海会第二天再来找她,刚用过饭不久,便看到林镇海带着红包出现在院子门口
林镇海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女儿,愧疚之心顿生,是他做得不够,囡囡才不肯把心事全都告诉他,十多年的空白不是一朝一夕能填补的,“清弦,你”本要说委屈两字,却被女儿那清冽的眼神给堵了回去,暗自叹气,是啊,不能说啊,说了只会更添伤心,“今天累着了?”
“有点”林清弦暗松了口气,心中不禁有些感激他的体谅,这时候若他提什么委屈,什么受苦之类的话,只不过是让她更添难受
这些话不能提,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你刚刚才回家,有很多事都不着急,爹还想多留你几年”
“清弦明白”如今她回绝了状元的提亲,只怕京城里已经传了个遍,还有谁会来林家提亲呢?
像平时一样,林镇海陪着她闲聊了些琐事,临走时,又问了她一句,“湛家老二品性如何?”
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但她还是如实告之,“二哥他孝顺爹娘,为人谦和,虽说天资不高,却很勤奋爹为何突然问起了他?”
“湛老爷托我替他谋份差事,我是先问问他品性如何,其他的等他明年参加了举试再说”既然品性不错,他心中也有了谱,湛家的人情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
她爹走了之后,林清弦把红包叫在跟前,什么都不说,就是静静地看着她
“小姐,渴了吧,红包给您倒水”红包可受不了这般压抑地气氛忙前忙后地掩饰着自己地心慌
看着递到面前地水她并没有接地意思“我平日怎么和你说地?”声音很轻可是话里地责备却不容红包忽视
“红包知错了可那绿儿太气人了啦红包不过是替小姐教训教训她罢了”身为下人地哪能见自家小姐被人污蔑欺负啊!这感觉可比欺负她自己还要难受
依旧是很轻地声音“你与他们不同你是我带进府地我不希望你再次被人赶出去”
听她这么一说红包忙懂事地点点头不过她并不怕莫说小姐会帮她真被赶了出去还可以投靠二少爷只是放着小姐一人在这里被人欺负二少爷肯定会骂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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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功房里,时不时传出林若月的大喝声,一声声就如同那些她手下的剑招一样,仿佛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气林镇海刚刚从她的院子里转出来,本想好好和她谈一谈,可是站在门外看着女儿满头大汗的模样,他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月中意周今墨,他不是不知,可这些日子忙着接回清弦,是他疏忽了
林若月本来是理直气壮地去质问大姐,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副模样,府里所有的人都知晓也就罢了,让她感到难过的是,她连面对周今墨的勇气都没有了,是她主动约他见面的,姐姐却因此而拒婚,如果周今墨知道了,定会恨死她
最后一招使完,林若月丢下了手中的剑,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任由汗水从脸上流下,最后滴在了地上从前有什么不高兴,只要跑来练练剑,出一身汗,这心情也就舒坦了,可是今天,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可这心里还是堵的慌,像是永远也找不到泄口似的
过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林若月深吸了一口气,用袖子匆匆抹了一把脸,嘴角有一丝咸咸的味道,让她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月儿”看着女儿背对着他摸眼泪,拳头不由地紧了紧,还没来得及再安慰一句,林若月已经扑进他怀里,抱着他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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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红包的事,林清弦的担心不无道理,第二日,林夫人便来了海棠春坞,说是来闲叙家常,可只是随意问了问天凉了要不要加被子、添衣服什么的,便把正题给提了出来
“清弦,我听夫君说,红包并非咱们家的丫头,可有其事?”夫君整晚翻来覆去的,连带着她也睡不安稳,琢磨了一晚,整件事情都是由红包和绿儿的吵架牵扯出来的,红包这丫头牙尖嘴利的,既然不是林家的丫头,又何必留在府里,虽说林家养一个丫头不是问题,可是养一个不听话的丫头,便就是问题了
斟酌了半天,林清弦找了一个最安全的说辞,“是,红包是我大哥的朋友托付与我的”
“听她口口声声小姐、小姐的叫着,我还以为是湛家的丫头呢,既然是湛家公子的朋友托付的,咱们也不能委屈了她啊,让她在家里做下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