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乐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站在琴心身后的法尔莉以袖掩唇地笑道:「少爷锦盒里面的才是上好的贺礼。」
「那这座玉塔怎么办?」
法尔莉故作严肃地道:「放在少爷床头每天拜上三拜保佑少爷以后别花冤枉钱。」
这是什么话?!吉乐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与其说眼前这主仆二人看不上这座白璧微瑕的玉塔不如说她们从来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在自己出去买贺礼的同时也准备一份贺礼。吉乐的脸色立刻显得很难看。他一句话也没说抱起锦盒和玉塔就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琴心和法尔莉两个人。琴心责道:「法尔莉下次不准多嘴。」
「夫人很在乎少爷的感受?」法尔莉目不转睛地看着琴心问道。
琴心连忙躲避她的目光同时叱道:「妳越来越放肆了。」
法尔莉低下了头道:「奴婢下次不敢了。」
琴心镇定下来柔声道:「我现在除了想把孩子生下来再没有其牠的想法下次别乱猜了。」法尔莉似乎不同意琴心的说法嘴唇翕动了数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吉乐抱着玉塔来到天月的房间准备向她请教除去玉塔上血痕的办法。在吉乐的心里天月和宁芙神卫有点不同她不仅仅是一位宁芙女神更是一个女智者几乎无所不能。从她道出武学有「七劫之说」到轻松地将垂死的巨牧和严蝶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吉乐深深地相信她无所不能。
此刻天月正在房中坐息吉乐悄悄地走进去也不吵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月艳丽而又圣洁的脸庞也许只有宁芙女神才能将这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永远也看不够。
吉乐一走到门外天月就醒了。她以为吉乐会叫醒她不想吉乐对她如此尊重竟然宁愿在一边苦等。天月心里暗暗感动于是自动睁开了双眼。
吉乐喜道:「妳总算醒了。」
「公子找我有事?」
吉乐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地问:「平时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妳有事了才来找妳妳会不会觉得我很势利?」
天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抿唇一笑道:「有时会不过公子已经来找我了不管为了什么都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
吉乐搔了搔头继续追问:「妳真的这么想?」
天月点头道:「我是公子救出来的立誓自愿跟着公子因此公子无论做什么天月都认为肯定有道理。」
吉乐讪讪地笑道:「其实谈不上道理家里人太多没法个个顾得上。」
「既然人太多了为何公子还要一个又一个地带回来?」
吉乐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过想来想去只能总结出一点--自己太心软了这是最大的缺点。」
「不过也是优点。」
「说得对!」吉乐大表赞同地连连点头道。
「公子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吉乐几乎将玉塔的事忘了听天月一说连忙将玉塔递过去同时说明了来找她的原因。天月微蹙柳眉地道:「除去血痕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会引起内里玉质的碎裂造成局部不再晶莹剔透。」
「那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试一试。不过需要三天时间。」
吉乐点了点头道:「那就先放着今天我带妳去参加一个婚宴据说很热闹。」
「是奖赏吗?」天月笑问。
吉乐嘿嘿一笑道:「就算是吧!」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婚宴从下午开始一直进行到第二天黎明。新郎这一方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一直将宾客挽留至深夜(一般以过了午夜为限)。陪同吉乐一起赴宴的除了天月还有亲卫当中的鲁光头、水逐秀、李幻和阿基斯他没有将敖铃儿、玉露和眉茵带在身边主要是为了防止遇上贝奇英。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怕别人识破他的身份但是多一分隐秘也就多一分胜算他不想太早曝露身份。
雷督府(雷提督府的简称雷提督有时也被人称为「雷督」)位于城南与贫民窟只隔着两条街可是与贫民窟相比这里简直可以被称为天堂。今天的雷督府门前车水马龙、花团锦簇一派喜气洋洋。吉乐乘坐的是一辆豪华马车他和天月坐在里面鲁光头等四名亲卫策马护卫在车外。吉乐今天非常得意因为他亲自给马车刻上了一个「雩花」标志——声称这将是佩蒙家族的家徽。天月在临行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吉乐傲然地道:「家徽是一个家族的标志没有家徽的家族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家族。」他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蓝疆家徽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就像国旗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真正的家族通常以牠的家徽为荣。佩蒙家族历时仅仅七代因此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家族所以牠没有家徽。一个真正的家族通常有很悠久的历史动则以千年计这种家族的家徽往往被各国所公认。吉乐给佩蒙家族冠上家徽其实并无意义因为这种家徽不会被任何人所承认。(注:雩花。花小如豆成簇而生色微蓝清香。)
送上请帖和贺礼之后吉乐被迎宾引至一间精舍小憩正式的婚宴将在半个时辰后举行。精舍位于一个幽静的花园里与之相邻的还有数间精舍。吉乐是永远坐不住的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就起身走出了精舍。天月立即让鲁光头、李幻、阿基斯三人跟在他身边只留下水逐秀一人陪自己。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新娘一早就被迎入了夫家她将静静地坐在新房里一直呆到下午婚宴开始才与新郎相携而出招呼客人。然而雷督府的新房却有些与众不同。在这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气相反一阵阵的怒斥声正从新房里传来。幸好新房周围十丈已被雷府划为禁地并派了重重侍卫把守否则这些怒斥声传入宾客的耳朵内肯定会引起他们诸多的联想。
「你去把雷剑找来。」新房里传来一声断喝。片刻之后新房的门开了从里面惶恐地退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到一盏茶时间身为新郎官的雷剑就匆匆地赶到了新房。他没有直接进入房中而是在门口小心地敲门道:「符小姐雷剑告进。」过了良久新房里才传来一声娇哼雷剑这才敢小心地推门入内。
上述的情景被一个有心人凑巧看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喜欢隐身跟在吉乐身边的玉露。她不敢太过靠近新房因为她察觉到在新房周围潜伏着几名高手太过靠近的话她会有曝露行踪的危险。因此她选择了小心离开。
吉乐在花园里走了一圈什么人都没遇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已经被人遗忘了。鲁光头三人跟在他后面穿花蝴蝶一样在园中无所事事地行走阿基斯和李幻还能保持沉默鲁光头则不行他追在吉乐身后问道:「伯爵少爷你打算去哪儿?」
「你怎么这样称呼我?谁教你的?」吉乐不答反问道。
鲁光头摸了摸光光的大脑袋傻笑道:「您既是伯爵又是府里的少爷我想我应该叫你伯爵少爷。」
吉乐对他摸脑袋这个动作很有好感因此拍了拍他的阔肩膀道:「大个子以后别叫我伯爵少爷叫我老大。老大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觉得叫伯爵少爷比较有气势。」鲁光头傻傻地道。
「那好以后你叫一声伯爵少爷我扣你1个金币的薪水。」吉乐戏谑地道。
鲁光头赶紧垂下脑袋:「那我叫你‘老大’。」
「这才乖。」吉乐眉开眼笑地道。
对于这种逼迫善良青年加入「黑社会」的恶行李幻和阿基斯则当作没看见免得自己的良心受谴责。
吉乐收了鲁光头这个小弟心情大爽原本因无聊而产生的郁闷立即一扫而空。这时他们恰好走到花园里的池塘边吉乐忽然想起几天前鹿寒雪将脚泡在寒水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想到就做脱了鞋袜找了池边的一块石头坐下来想都没想就将脚伸进了水里。
初春的水虽然冰寒不过将脚伸进去的一刹那并没有感觉反而有一种越了感官知觉的柔和迅地向大脑传来令人弛醉。但是这种美好的感觉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脚就向大脑出寒冷的警告。吉乐还沉醉在刚才一霎那的美好感觉里在百分之一秒的瞬间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身体却已经应警自行运起了火属性的红月真气只见他的双脚突然隐隐泛现红光吉乐的意识也恢复了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相反当皮肤与寒水接触的时候红光同时流经皮肤下的经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他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已经越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范围仿佛他的眼睛延伸到了他的脚上他清楚地看到一丝丝寒气从足部渗入却又被红光逐步消解红光不减反涨仿佛牠能从寒气里吸收能量一样。吉乐沉浸在这个玄妙的世界里看着红光一点一点地膨胀就像看着一个婴儿成长一样。
鲁光头三人原本以为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