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失落?”昭晨有些不信的打量着宫明珏,她似乎不是会为这种事情烦恼的人。
“没有,只是感慨一下,真是待遇不同,君主住的地方就这么繁华。”宫明珏说完,自己倒先笑了,她好像说的是废话,君主的地方要是一片荒凉就太诡异了。
“繁华?”昭晨笑着,“那你应该还没有见过神殿的繁华,要不要去看看?”
宫明珏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也是,在那偏远的小镇,一个神殿都如此的奢华,到了王城,神殿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宏伟壮观了。
“不了。”宫明珏轻轻的摇头,“有什么事还是等到楚家的问题解决了再说。”神殿,一提到神殿就会想起宫珲和安清霖,不过,现在她的力量可以与宫珲他们相对抗吗?
昭晨轻轻的笑着:“先找个客栈住下再说。”还行,这个笨女人至少没有糊涂到直接去神殿挑衅。
随意找了一个稍稍安静一些的客栈,安顿好后,休息了一下,宫明珏整理好自己,出门去转转,要想以后在这里行事,怎么也要先大概弄清楚周围的环境。
步出客栈已经是黄昏时分,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起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匆匆的赶回家,又因为还没有入夜,一些晚上的活动还没有开始,街上多少显得冷清一些。这样的时间对宫明珏来说却正好是她想要的,她一向都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信步走着,就跟其他初来王城的人一样,打量着这个繁华的地方,只不过,宫明珏多少有些留心,留心注意着王城内的情况。楚浩珅带着这么多人一起来王城,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固定的落脚点?不然,举家出行,可不太像突然决定出门远游散心的样子。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慢悠悠的闲逛,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见到路口就转,看到路就走,丝毫不关心她在哪里要往哪里去,就连天色暗了下来也没有太注意。
“呦,大爷,您来了,好久不见了……”突然地一阵燕语莺声惊得宫明珏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热闹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街道,眨了眨眼,盯着那些一个一个衣着“妩媚”的女人,一阵的头疼,她怎么会逛到这里来了?
“你们三个,也不会提醒我一下?”宫明珏对着璇他们低声骂着。
“才到路口。”璇无所谓的说道,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条街是做这个营生的,等他们发现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宫明珏,她自己也明白过来了。
“主人,我们也不知道。”还是玉蔚儿最好,老老实实的说道。
宫明珏叹息一声,就要扭头离开。突然身后一乱,嚣张的声音大咧咧的想起来:“让开、让开!好狗不挡路,滚远点!”
一声一声的呵斥,夹杂着皮鞭的抽打声,在入夜的街道上显得是那么的刺耳。宫明珏赶忙闪身,躲在一边,冷眼看着十几个人嚣张的举着鞭子抽打着路边的人,直奔挂满红灯笼的地方而去。
吃痛的众人呲牙咧嘴,愤怒的眼神刚刚抬起,一对上队伍中央软轿上的男子,立刻全部噤声,怏怏的顺着路边贴边走着。谁都不敢过去跟那个男子叫板,只能闷头咽下这个亏。
“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立刻扭腰摆臀的迎了上去,一脸的殷勤讨好,却没有泄露半个关于男子身份的消息。
“烦,上你这里来散散心。”男子从软轿上下来,一旁的护卫立刻用身体将男子与其他的人隔离开来,其实就算那些护卫不那样做,其他的人也没有敢上前的,谁也不会傻到再去挨鞭子抽。
“看您说的,还有谁敢让您不顺心啊,那不是找死吗?”女人讨好的笑着,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好像眼前的男子就是天王老子谁都不能碰他似的。
“你试试,有个活死人突然从你家里冒出来,你会怎么样?”男子抱怨着,一搂女人的腰,顺手在女人的细腰上捏了两把,“有什么好货色?我今天心情可不好。”
“哎呀,看您说的,我这里怎么会没有好货色呢?心情不好也没关系,您啊见到了他们一准心情就好了。”女人嗤嗤的笑着,将整个身子都贴在男子的身上。她久在风尘中打转,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比如像刚刚男子烦闷的说出的那句抱怨,她就很聪明的当没有听到,只提男子心情问题。
“这么好?”男子似乎不信的挑眉,捏着女人的脸颊,“我可说好了,要是不满意,我可退货。”
“哎呀,您还信不过我吗?不满意,让您不满意的事情我做过吗?”女人对于男子的毛手毛脚一点反应都没有,理所当然的配合着他,两人相拥往里面走去,迅速隐没在一堆红灿灿的灯笼中。
男子一进去,其他人也就都散开,各做各的事,各奔各的目的地。来找乐子,偶尔出点小插曲也是再正常不过,谁都没放在心上。尤其是在王城,王孙贵族更是稀松平常,这种阵势他们早就见惯了。
其他人可以不上心,但是宫明珏怎么可能不上心。
“喂,这个活死人会不会是楚裕宗?”
“不会这么巧吧?”玉蔚儿苦笑着,他倒不是很怀疑巧合不巧合的问题,而是对这个线索的地方有些头疼,青楼啊,主人怀疑一起,她会不会……一想到那种可能,玉蔚儿的头就更疼。
“你怎么会觉得是楚裕宗?”昭晨哂笑着,“活死人也不见得都是他。别人难道就不能是活死人了?”
“那个男人刚刚说的是突然冒出来,冒出来,什么意思?自然就是这个人不是他们家的,突然的到了他们家。算算日子,与楚浩珅他们的行程也查不了许多。况且……”宫明珏望着男子消失的大门,若有所思的笑着,“一看他就是一个身份显贵之人,没看路边的人都纷纷给他让路,就算是那些身着绫罗绸缎的富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男人在王城必然有很深厚的背景势力。”
顿了顿,接着说道:“再想一想,楚浩珅是那种无脑的人吗?带着他重病的儿子不在雍佑好好养病,突然的举家来到王城,他要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才真是见鬼了!”
“一个女人逛青楼算怎么回事?”璇低叱着,他是绝对绝对不赞同,感觉到宫明珏开口要反驳,立刻说道,“女扮男装也不行!”
“璇!”宫明珏不满的叫道,开什么玩笑,眼前明明就有一个线索在那里不让她去查看,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行就是不行!”璇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那是青楼,不许你胡闹。”一想到她要进入那种地方,他心里就不舒服,闷闷的发堵,他绝对不会同意!
“昭晨、蔚儿,你们看看璇!”宫明珏快被璇气死了,他什么时候成了如此迂腐的人?青楼而已,难道她连那点自保的能力还没有吗?
“我也不赞成主人去。”玉蔚儿抿着嘴说道,就算主人听到会不高兴他也要实话实说,他、坚决不同意主人去!
“喂!”宫明珏一听气极,到底都是哪一边的?
“别喂了,是为你好。”昭晨出声道,“你难道想还没有解决完楚家,就暴露身份嘛?”
“我……”
“一个女人去青楼,你以为很好玩?就算你是女扮男装,你以为那些青楼里的人都是傻子?”昭晨冷笑着,那些人天天见得最多的是什么?人!男人女人在他们眼前一过,他们立刻就能分辨出来,女扮男装亏她想得出来,以为那些人都是白混的,能开了青楼自然有他们的本事!
“这种事没得商量!”璇一点余地都不留。无论从哪个方面说,他是坚决不会同意!
“主人,你想想要是真的惹了麻烦,咱们是不怕。问题是如此大闹一场会暴露你,平白给楚家一个警示,日后要再想行动,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玉蔚儿冷静的分析着,“主人,你说是吧?”
宫明珏长叹一声:“是,我太心急了。”确实有很多地方不妥,“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再从长计议。反正也是有了一条线索,总归不会断的。
刚转身,一柄扇子啪的一下在她面前打开,耳边同时响起轻佻的话语:“呦,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跑到巷子口来接客了?别急,公子我陪你!”
宫明珏抬头,愣了有三秒才想明白眼前的情况——她被人调戏了!
而且还是在她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心里暗笑,真是好啊,来得正是时候。看着眼前一身华贵的男人,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公子,你吓到奴家了……”微颤的尾音无尽的引人遐想,目光流转,出色无边。
宫明珏这一句出来,别人什么反应还没有注意,反正是隐藏空间里噗通两声,昭晨和玉蔚儿同时摔倒,璇算是定力最好的,额头的青筋也是跳了两跳。
奴家?
她什么时候贤惠到会用这两个字自称?
“她疯了吧?”昭晨扶着墙站了起来,一个人不要太违背本性好不好?这个样子很吓人!
玉蔚儿讪笑着:“主人可能是心情不太好。”这个调戏主人的男人也真是够倒霉的,什么时候不好,偏偏主人心情不爽的时候出现。厄……他开始有点同情那个男人了。
“别怕别怕,有本公子在,一切都好说。”男人一瞧宫明珏,虽然长得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清秀可人尤其是脸上突然出现的妩媚风情,更是诱人。清秀的脸庞糅杂着媚人娇态,说不出来的撩人。
“公子……我好怕……”宫明珏软软的叫了一声,含羞的低下头,水灵灵的眼眸偷偷的勾了男人一眼,只那一眼就让男人心神荡漾,更别说宫明珏那让人酥软到骨子里的声音。可以说,宫明珏这个反应一出,男人除了狂咽口水,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反应,色迷迷的盯着宫明珏,恨不得立刻将她吃入腹中。
昭晨在隐藏空间内直摇头:“她不去当戏子真是浪费。”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怎么也无法跟平日的她联系到一起,也亏得是跟她相处久了,知道,她这样违反本性的动作之后绝对绝对的没好事。不然,他真的很有可能沦陷她的妩媚当中。
璇盯着那个男人的反应,额头的青筋直跳,该死的男人,竟然见到她的妩媚。脑中急转,在想哪种酷刑最适合用在男人的身上,就那么一会儿已经为那个男人设想了无数种的死法,并且一个比一个残忍。
玉蔚儿面对着璇毫无保留迸发出来的杀气,只能讪笑着躲到安全地带,要不是怕暴露主人,估计哥已经冲出去了吧?
“啊,怕什么跟本公子说,本公子给你做主。”男人大力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豪气冲天的说道,只是一脸的猥亵神态完全破坏了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正义模样。
“我们去那边说好不好?”宫明珏怯怯的低声说道,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醉了男人的身心,什么都没有想,立刻连连点头,“好好……”连说了两个好后一抬头才发现宫明珏说的是旁边的一条暗巷,眉开眼笑的盯着宫明珏,“原来你好这口,也是,外面比较刺激。”
“公子,你来……”宫明珏招了招手,往暗巷走去,袅袅婷婷婀娜多姿,还不忘回头含笑带羞的望上男人一眼,那邀请的意味更是明显。
男人想都不想立刻冲了过去,一直在脂粉堆里混,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天真稚嫩却又分外的撩人,真是极品。
“公子……”男人一进暗巷,立刻听到软软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在召唤他,那个让他心痒难耐的女子正站在月光下对着他妩媚的笑着,男人兴奋的扑了上去,“我来……了……”最后一个了字,瞬间从兴奋的顶点降到冰冷的地狱,原因无他,一支冰冷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只要稍动一下,他的小命立刻就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