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疲惫地回到家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新法新法,搞得国家一塌糊涂,青苗法和均输法,全是些敛财的把戏。历史的发展自有其规律,这个王介甫也真是多事。五十多岁的他仍然显得很威严,但是心里的一种倦意却时不时的袭来,不行,我要坚持住,我不能坐视大宋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皇帝想让自己做枢密副使,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并不懂军事,做翰林学士、御史中丞,自己反而可以参赞朝政,不让那些新党为所欲为,皇帝是个英主,只不过是年轻了一点,做臣下的只要坚持原则,多劝一劝皇帝,事情还有希望。这个枢密副使的任命我已经推辞了七八次了,宣圣旨的人都不耐烦了吧,不过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这样皇帝就会了解我司马光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功名利禄而反对青苗法……想从圣人的教训中吸取力量的司马光把目光停留在书桌上的一本新书上,那是书僮帮他买回来的吧。《论语正义》?这本书的封皮做得很有气质,司马光微笑着翻开第一页,才看完两篇前言,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王安礼拿着一本《论语正义》走进正在称病不朝的王安石的书房,他和这个哥哥政见并不相合,性格也完全不一样,但是他还是非常的尊敬这个兄长的学问,这样的一本好书,一定要问一问兄长的意见才行。况且自己因为兄长为宰相而必须回避,不可以大用,但是这样的才学之士,是绝不应当遗之于野的。听说这六个作者都不过二十来岁,自己这个宰相哥哥可是最喜欢有才学的少年人的呀。
此时王安国正和爱子王雱一人一本《老子》,互相辩难着……王安石自登相位以来,难得享受这一种天伦之乐呀。看到王安礼进来,王雱连忙起身说道:“二叔。”王安礼挥了挥手中还散发着阵阵墨水清香的《论语正义》,笑呵呵的说道:“大哥、贤侄,我发现了几个不世出的贤才呀!异数呀,真的是异数……全是二十岁出头的儒生,能写出如此文章!”
王安石知道王安礼一向老成持重,轻易不愿意夸奖别人。自己的宝贝儿子,从小就才华出众,谓之“神童”,十三岁上听陕西的士卒谈起洮河一带的形势,便说:“此地大宋不抚而有之,若沦于敌手,则敌强不可制矣。”还没有行成人礼,就写了洋洋数万言的策论,凡是知道王家这个儿子的,无不交口称赞,但是自己这个弟弟却是从来不愿意夸奖一句的,反而不断的提醒自己,小心把儿子给“捧杀”了。今天是什么人,竟然让这个老成人这样的称赞?好奇心顿起的王安石接过王安礼手中的《论语正义》,才翻得几页,才看到倡议标点符号的那一篇前言,便忍不住赞叹道:“此良法矣……我当奏明皇上,请行之于世。”话说出口来,想到自己正在“称病”,连忙噤口,继续飞快的翻看。他有一目数行之能,不多时便看了一小半,书中种种,既有作者旁征博引,又屡有新奇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