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辞之间对武则天仍是甚为关切林剑澜奇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张易之看了林剑澜一眼道:“也就是刚才我才有那么一瞬间可以与她平等相对不是作为附属品不是作为世人眼中的‘男宠’。”
林剑澜道:“第一次见张兄时还是在洛阳城的一处客栈你在众人簇拥之下高谈阔论牡丹五论至今言犹在耳第二次则是在韦素心的宅邸世间人以受邀花王盛会为傲你却目空一切毫不在意在下与你虽未深交但总觉得张兄理应是满腹才华之人若有志向在朝堂上早晚有能与权贵平等论交的一天为何反而……”
张易之落寞的一笑道:“还有第三次在花王府禁园中我们曾见过一面那时看到云道长的尸体只觉得百事俱哀看到他就犹如看到自己越走越黑眼前没有任何出路即便在那个时候触目的却仍是不屑轻贱的目光没人看得起我。”
林剑澜大为不安正要局促的解释又听他道:“你相信么?我家族因此得了无数的封赏但家人却以我二人为耻我祖父早已将我和弟弟从宗谱中划去我们死后不能进家中的墓地……弟弟他什么都不知道全然不知我们早已变成了无根的飘萍。命大不过天可笑的是最初是抗争不起最后却是不想抗争。”
林剑澜道:“你……你对她……”
张易之道:“花王盛会既然你也在知道屏风后面那位贵客么?”
林剑澜道:“当时有所猜测恐怕是圣驾到此。”
张易之道:“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时我还是个心高气傲自恃才华的游学京都之人却莫名其妙的被安排至控鹤府这种臭名昭著的地方只想到处找人吵架可每个人都对我客客气气说好听的是敬而远之其实就是不愿意和我接触受邀花王府我存心要大闹一番没想到……只一面便……她那日头上带着一朵紫色的牡丹从花心处向外晕染着一丝丝金黄色插在乌黑蓬松的上下的额头点着梅花妆那额头并不柔嫩圆滑反而是宽阔还带着些棱角入目觉得这应该是一位极坚毅的女子凤目上挑虽然扑了淡粉却不能尽数遮掩眼角的细纹她的鼻梁高而挺嘴唇丰润饱满嘴角隐隐也有些笑纹。韶华逝去在她脸上增加的只有吸引人的沧桑与魅力。她见我进来嘴角只微微翘起那眼睛透彻充满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