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边上的山丘,红色的朝霞环绕着那里,皇帝立在紫色和金色流苏的“安天御伞”之下,目送着载运博希蒙德棺椁的帆船向塞琉西亚的方向驶去。
先前博希蒙德曾诈死,自塞琉西亚港离开返回意大利东山再去,但这次这位不屈不饶的冒险者、阴谋家与圣战英雄真的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胜利的罗马皇帝执拗地要求博希蒙德葬在塞琉西亚河谷北端的阿拉汉修道院里,而不是诺曼人的祖墓阿韦尔萨。
在城中最早投降高文的,也是大公教会原本派遣在公国的宗主教莫里斯,坐在御伞边不断对皇帝说:“可恶的博希蒙德居然皈依了异教,他欺瞒了所有正直良善的人,主是不会许可他安然进入神圣的墓地的,绝不可能。”
但罗马皇帝却对他很冷淡,不予理睬,只是叫皇宫机要官菲拉克托斯告诉他:“安条克自现在起,已无需罗马城公教会的宗主教,马上赠送给您笔丰厚的费用,返回意大利去吧。”
但莫里斯接下来表情严肃地抚胸对皇帝表白心迹:“陛下何出此言?我愿意转投帝国的自新修会里,担当安条克的牧首,效忠于帝国和皇室。我已经会用希腊语发表誓言了,忠诚,劳作,自新!”
菲拉克托斯便告诉这位,安条克牧首还是约翰奥克希尔特阁下,他一旦回来便要统合当地亚美尼亚、叙利亚和马龙诸教会的秩序。
“那我就当自新修会在这里的司钵,为陛下充当耳目监察所有,当头机敏凶狠的猎犬。忠诚!劳作!自新!”说着莫里斯又捶打着胸膛反复吟诵着自新会的誓言。
高文冷笑两声,不再理会这人,随后博希蒙德临死前给他的指环发挥了效用——高文自御伞下转身,所有的精锐队伍都在港口和城市的平野地带列阵待发,呼啸的风中,将士们头盔和肩甲上的羽翎成片起伏扇动,宛若片无边无际的彩色芦苇丛,“安条克君侯受到了来自奥克苏斯河彼岸敌人的蛊惑,叛离了朕并且得到他应有的处罚,在你们攻入安条克后他勇敢战斗到最后一息,是位值得尊敬的战士。临亡前他将这个公爵指环留给朕,并把他的妻子和腹中子托付给朕,朕决定不辜负他的期望,若君士坦丝腹中的是女儿,那便与朕的小儿子订婚;而是男孩,将被朕赐封为塔兰托亲王,他将对整个阿普利亚有无可质疑的所有权!”
“万岁!”所有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