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的目光扫向左右,四周也都是同样低垂着的脑袋,沉重的喘息低低回荡,似乎,大家都想把那一份难堪藏于低垂的面容中。
忽然,这军士感到肩上一松,狼扑枪已从他肩膀处移开,丈八长锋仍然在他身侧平稳伸展,“将王他…要责罚我吗?还是…他会干脆一枪挑杀我立威,用我的死来扫尽大家的懦弱?是该求饶,还是…”尚未来得即转念头,狼扑枪又点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点击,还随着如枪锋般沉稳的声音,“大辽军士在此立誓,此生永随公主,复仇雪耻,至死方休!记得吗?这是窟哥成贤带着五千兄弟于前日在幽州门外的呼喊,那样的喊声让我相信,现在的我们不是一支家园被占,尊严泯灭的孤军,而是一支一定会扶助公主,复国雪耻的大辽雄师,你们——相信吗?还是——依然在为仇敌的勇名而胆寒?”
狼扑枪在军士肩头轻轻击点,一下,一下,点于肩上,点于男子身上最该担当的那一横,轻轻的击点,直若力如千钧的质问,让这军士感到了一阵自问的沉重,而四周的喘息声也在这轻微的点击声中陡然变得急促。
“大辽军士在此立誓,此生永随公主,复仇雪耻,至死方休!”就在前日,幽州城外,公主车驾之前,那油然而生的虎吼齐整如歌,铿锵成诺。那喝破山河的气势,又怎可因叛国反贼犹豫?即便,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群百战虎狼。但他们心里都有着同样的不甘,不止是对四万曾经伙伴的死难所生出的敌忾,还有军甲男儿们血液里流淌的那一股不服。
“将王!”这军士猛然抬直了头,迎向将等待已久的目光,“如果真让我五万幽州军去跟黑甲骑军拼命,弟兄们也许没这本事大胜,也不敢吹嘘势均力敌,但我相信,就算我们这五万人栽了,也要黑甲骑军落个惨胜!我不敢夸口胜负,但我可以担保,我必定会亲手斩下一名黑甲骑军的人头再死!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他的声音也是越说越响,在寂静的练兵场上激出阵阵喝喊。
“没错!黑甲骑军算个鸟?还不都是大草原上养出来的!”
“打不过就拼!拼不过就死!老子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