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逸宸静静看了一会儿,想来定是大病初愈,身子尚且单薄的原因,他为她盖好被衾,唇边含笑,转身离去……
相思日暮,恨洛浦娉婷,芳钿翠剪,奁影照凄楚。
不知过了多久,纪琬凝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帐幔,暮色微凉。
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她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屋内昏黄的烛火跳跃,映在她睡颜惺忪的面上,明灭不定。她欲起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一件薄衾,她忽的想到那个梦,梦中那名男子潇洒俊逸,她不禁嗤笑,笑自己病还未痊愈,竟然做起了春梦,府内怎会有如此男子呢?
她甩了甩头,撇下心中的杂念,起身披了一件披风,打开窗牖,深秋的凉风灌了进来,衣袂飞扬,墨发随风,残存的睡意顿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