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觅着琴音而走,在水榭的木亭中,看到了一个清远瘦削的背影,一袭月牙儿白的宽松锦袍,和一张代表着孤独和磨难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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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锦袍和轮椅包裹着的那个背影纤细瘦弱,似乎不堪一击,正是金墨笙无疑。
温柔的春风扬起他月白色的衣角,婉转轻盈的琴音潺潺的从他瘦长羸弱的指尖流动出来,每一个动作,都能嗅出寂寞的气息,每一个琴音,都能捕捉到苦涩的味道。而当旋律慢慢扩张,到部分完全释放开来时,确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悲情力量,仿佛可以清晰的看见藤蔓般的忧伤曲线从手心蜿蜒而出,姿态纵横而优雅,就像刻骨的孤独,就像椎心的悔悟,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却已渐行渐远,愈淡愈朦胧。
原来抓不住的,留不住的,不是痛楚,不是忧伤,而是一种宿命般的无根的孤寂。
短短两天之内,金墨笙由残疾到渐渐康复的希望,再到终身残疾的绝望,这大起大落非等闲凡人可以淡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