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飞飞亦已来不及为牧野静风阻击寒掠!
事实上即使有足够的时间她的武功仍是无法对寒掠构成任何威胁!
牧野静风危在旦夕之际倏闻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寒老住手!”
寒掠蓦然回看到的是血火老怪!
原来血火老怪重伤之后幸亏有寒掠及时以内力相助方保性命只是他伤得太重一
时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能轻易开口!他必须以剩存的功力护住自己的心脉并慢慢地调
息。
当牧野静风生命垂危之时血火老怪恰好暂时抑住了内伤于是立即喊住了寒掠!
寒掠疑惑地道:“血火你为何不让老夫杀他?”
脸色颇有些不悦!
血火老怪急切地道:“寒老可知他是什么人?”
寒掠皱眉道:“他已承认自己是牧野静风何况世间还没有我寒掠不敢杀的人!纵是皇
帝老儿我也一样照杀不误!”
血火老怪深知寒掠性情当下不敢再绕圈子赶紧解释道:“寒老可知牧野静风便是我
们一直在暗中寻找的少主?”
寒掠神色一变失声道:“少主?他是少主?难道……”
血火老怪接口道:“不……不错当年的牧野笛便是只在风宫呆了四个月的小主人!”
因为重伤未愈所以血火老怪说话颇为吃力!
寒掠与炎越的目光同时射向牧野静风两人的神情都是极为复杂!
少顷寒掠缓缓地道:“他的容貌的确像老主人但凭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他就是风宫少
主!”
血火老怪道:“我还见到了骨笛!”
寒掠、炎越齐齐色变!
寒掠失声道:“骨笛?是不是真的?”
血火老怪郑重地点了点头。
寒掠若有所思地道:“不错十几年前江湖中一度出现了一个手持骨笛的年轻人可惜
那时老夫尚在关外大漠中等到老夫赶回中原时这个手持骨笛的年轻人已不知所踪老夫
心想也许他所持的骨笛未必就是风宫圣物毕竟当年小主人活下来的希望太小太小……”
说到这儿话锋倏转沉声道:“血火那骨笛现在何处?”
血火老怪道:“骨笛于二日前已被幽求夺走!”
寒掠不由身躯一震!而炎越眼中则有惊人的光芒迸现!
“幽求”二字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寒掠喃喃自语道:“幽求……幽求……不愧是战族之骄子生命力是如此之顽强!”
血火老怪道:“他虽已是十指皆断但他竟可以腿御剑而且他的武功之高已是匪夷
所思纵是以少主——牧野静风的身手仍是不敌幽求!”
寒掠、炎越相顾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惊骇之色!
牧野静风的武功已高得不可思议而幽求居然能够在十指皆废的情况下击败牧野静风
这份修为已是人神皆惊!
寒掠长吸了一口气道:“当年幽求在十七岁时便独自一人扫平洛阳剑会看来也不
单单是因为中原剑客太过平庸而是因为幽求的确是一个旷世奇才!”
顿了一顿他又叹道:“可惜他锋芒太露为老妖婆所忌恨方招来断指之祸……”
说到这儿他的目光落在了血火老怪的身上肃然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草率
行事!要判断牧野静风是否真的是少主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
炎越接口道:“不错!即使有真正的骨笛在手也不能证明他一定是风宫少主因为这
么多年过去了骨笛完全可能已几易人手!”
血火老怪道:“二老考虑甚为周全但有一个方法可以准确无误地判断出他是不是真正
的少主!”
寒掠目光一闪道:“你是说‘以血辨身’?”
血火老怪点头道:“不错!其实就在三日前已有人如此做了!”
“谁?”寒掠与炎越同时问道。
“笑猴!”
“笑猴又是什么人?”二人再问道。
血火老怪缓缓地道:“笑猴是天罪山的人。”
声音并不大但在寒掠与炎越听来却如雷贯耳!
炎越沉声道:“天罪山此举的目的何在?”
寒掠“哼”了一声接道:“天罪山已沉寂数十年如今之举无疑是想对我风宫施以
釜底抽薪之术!”
血火老怪道:“寒老所言……咳……咳咳……不错。笑猴曾借机伤了幼主的肌肤其目
的显然有二:一是要判断出他究竟是不是风宫幼主;二是如果确定无疑他便会借机毒害幼
主。事实上二日前笑猴已对牧野静风之子施下毒手这也恰好说明他已断定了牧野静风之子
便是风宫幼主!”
寒掠“哦”了一声有些急切地道:“那么那娃娃今天何在?是否已遭笑猴毒手?”
血火老怪摇了摇头正待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与风宫二老听却忽觉胸口一闷喉头一甜
已喷出一口鲜血!
他为了保住牧野静风的性命不顾自身重伤一口气与寒掠、炎越说了这么多话终于
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寒掠心道:“他是被牧野静风伤成这样的但却还要护着牧野静风想必他所说的不假
牧野静风极可能真的是风宫中人!”
想到这儿他向风宫属众一挥手风宫属众心领神会立即围成一个圈将牧野静风、
叶飞飞、白辰、白茹几人围在当中。
而寒掠则以掌抵于血火老怪要穴将自己的真力贯入其体内!
借此血火老怪继续将在“笛风客栈”生的一切告诉了寒掠、炎越!
在这当儿叶飞飞已将蒙敏遗躯移至牧野静风身边。
牧野静风伸出一只手来握着蒙敏的手双目却反而闭上了!
是因为他不忍再多看蒙敏一眼么?
事实上牧野静风此时能够不倒已是奇迹!他所受的伤已重得无以复加!此刻他完
全是凭着一股顽强如铁的意志在支撑着他的躯体!
他绝不会就此倒下更不会就此死去!杀妻之仇不能不报!
手握着业已香消玉殒的妻子之手往事一幕幕地闪过脑海!
十年岁月。
十年岁月中的每—个片断都是弥足珍贵的。
“为何命运如此不公要让我的亲人与朋友都遭遇不幸?师祖、父亲、水姑娘、敏儿…
…甚至连未谙世事的栖儿也要遭受磨难!”
“我一定要报仇!退避与忍让根本于事无补唯有以血还血以杀止杀方可解我心头
之恨!”
不知为何此时牧野静风虽然已伤得板重性命垂危但他的思绪却是汹涌沸腾而且有
一种暴戾之气不知不觉地侵入了他的灵魂之中!
倏地他听得叶飞飞一声惊呼一股劲风向自己扑面而来!
牧野静风双目倏睁现寒掠已至面前手中有一把小巧但很锋利的刀!
但牧野静风更关切的是叶飞飞!
叶飞飞并未受伤她只是被点了穴道而已!
牧野静风一动也未动——并非他无意反抗而是因为他根本就力不从心!如今他连动一
根手指都颇为困难!
寒掠竟说了一声“得罪了”话毕牧野静风便觉自己右手一凉寒掠的小刀已在他手
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但因为牧野静风此时正在忍受着无边的痛苦所以这割肉之痛对他来
说已没有任何感觉了。
牧野静风不知寒掠此举的用意——事实上寒掠有什么用意他并不太在意他心中只有一
个念头那便是一有机会便要杀了此人为敏儿报仇!
他在心中默默地道:“寒掠现在你不杀我只要我能活下去必将灭你!”
这个念头几乎占据了他整个灵魂!而其他的一切已显得不甚重要了。
鲜血由伤口渗出后寒掠立即以一块衣角将血揩干同时对风宫属下大喝一声:“取水
来!”
立即有一个作脚夫打扮的风宫属众飞身奔出!
这儿是一片芦苇荡自是靠近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