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似乎有什么要出现了,天地之间满是诡异的寂静,彼岸花也停止了运动,恍惚之中,有一种声音越来越越近,似乎是一种召唤。
七绝智者也听到了虚空中那一种声音,旷古而持久,充满着死寂的气息。
“这是,亿寂……”
天地满是黯淡无光,没有一丝的风,在黑暗的天幕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生物轮廓,无数的眼睛在伽罗魔界的深邃无边的黑暗中,紫色的,红色的,各种各样的,是亿寂森冷的眼眸。
这是无声域的亿寂。
你永远看不到亿寂是什么模样,只能看清他无数象征人间悲欢离合的眼睛,悲伤的眼睛,欢乐的眼睛,恐惧的眼睛。
亿寂的眼睛千万颗,在七绝智者身边缓缓地睁开。
七绝智者脸色惨白,打了一个寒颤,忽然就跪在了亿寂的眼睛面前,神情满是痛苦的颜色。
“饶了我……”
七绝智者眼神很恐惧,耳边只有奇怪的呼唤声音。
没有光芒,没有微风,忽然之间好像自己都快腐烂了。
身体好像被火烧一般,传来的剧烈的痛苦,让他的意识漂流于身体之外,七绝智者茫然地看着亿寂的眼睛,神情很是诡异,好像是着了魔。
从他的身体上,一些黑色的水墨幻影不停地抽离出去,七绝智者的眼神从恐惧,渐渐变得涣散,好像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哈哈……”
终于,彼岸花褪去,七绝智者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神情满是木然的笑意,无意识地游走着。
铭川缓慢地站起身,眸光复杂地七绝智者,有一些哀色。
“亿寂……”
叶云眼神也有一些惊惧,怔怔地看着天边的亿寂。
在无声域之中,他就曾经见识过亿寂瞬间将恶魔山鬼,现在连昔日叱咤风云的七绝智者也逃不开亿寂的眼睛,这亿寂所拥有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叶云能理解的范围。
可是,现在,这亿寂却听从了铭川的传唤,从无声域之中,来到了伽罗魔界,速度快到超出叶云的想象。叶云怀疑,剑圣都没有这亿寂这样迅速。
在四周,有一种声音在低低地唤着,是死亡的传唤,是古老的歌谣。
“我早就看透了星盘至理,亿寂也因此臣服我,七绝智者,你怎么和我斗。”
铭川强忍着身体的被彼岸花灼烧的疼痛,缓慢地走到了七绝智者的身前,眸子黯淡无光,低低说了几句。
“大哥,我们快到离开这里。”
铭川没有再多看七绝智者,只是放任七绝智者在梦呓,随即转过头,看着叶云,长发在风中拂动。
“亿寂会带我们走吗?亿寂和你是什么关系?”
叶云不敢看亿寂的眼睛,亿寂的眼睛总有一种夺人心神的力量。
“亿寂,本来就是虚幻的物体,世间不肯安息的数不清的怨灵,所形成的生物。正因为如此,亿寂才能够跨越虚空,这般迅速地来到我们面前。虚幻的亿寂,带不走我们,要出伽罗魔界,还需要靠我们自己。”
铭川摇了摇头,抬起眸,看着亿寂,只看到亿寂的身影又消失了,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那一些空茫的眼睛,从实体化为虚无。
噗!
忽然,铭川张口喷了几口血,手臂被彼岸花侵蚀所留下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着黑气,此刻铭川终于抑制不住。